“犯人还没开口吗?”楚玥一袭月白儒衫,头戴天青冠帽,横穿银质玉钗,相貌俊秀,气质卓绝,似一位胸藏天地,窥破宇宙般的神人。
“沉默如石,闭口不说,受了刑罚后,便是装疯卖傻,胡言乱言。”拓跋瑱勾唇冷笑道;“这样的官场老油条,只能跟他慢慢地耗下去,将他顽固抵抗的精神气消磨殆尽后,他才会彻底崩溃,老实交代。”
“需要多少时间。”
“五天!”拓跋瑱回道。
“太久了,期间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所以要尽快突破董邈的心里防线。”她的眸光犹如璀璨星辰,充满了自信;“殿下能否让我试试。”
“你有把握吗?”
“有!”
“好好!四哥果然找了个奇女子,当我与霍毅大哥见识了天网之后,你的旷世之才,绝世智谋,便将我等深深地折服了。”拓跋瑱笑道;“此事,那就有劳楚公子了。”
“谋士的份内职责。”女扮男装的楚玥,轻婉一笑道,“对了,我让人乔装刑部公差,暗中接走董邈家人一事,殿下是否已让太子的细作暗探知晓?”
“放心,我安排的很稳妥,那些个细作早就入了局,相信太子很快便会知晓。”
“如此甚好!”楚玥笑道。
“请!”拓跋瑱笑着往前引路。
两人沿着阴森可怖的修罗道,一直往里走。身后跟着沉默不语,怀抱古琴的楚樱。她同样是女扮男装,英姿飒爽。
到了尽头,终于看见了暗影涌动,迷雾翻滚的黑色铁牢。
这是一间狭小,密闭的钢铁牢房,如同炼狱。一缕缕惨白的光线,从顶部的小窗户里渗透下来。像幽灵般缥缈的光晕里,有无数的灰尘颗粒不断地落下、升起,到处是污秽、坑脏,窒息般的气闷。
“有什么事就叫我。”拓跋瑱笑道;“我怕他疯了,乱咬人。”
“放心!这条疯狗伤不了我。”楚玥微微低头,进入牢房。
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一个满脸胡渣,披头散发的犯人从墙角爬过来。他撩开发丝,眯着眼睛看向来访者。
“刺史大人,终于见面了。”楚玥冷冷道。
“谁!谁啊!”董邈疯癫傻笑道;“有吃的吗?有吃的吗?”
“我乃晋王帐下的谋士楚净月,大人极贵,不会认得。”楚玥勾唇冷笑。
董邈看着白衣素裹,一尘不染的年轻人,心头一震,隐隐有些不安。
“在不久以前,董大人那也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极贵权臣啊。可如今却成了衣衫褴褛,装疯卖傻的阶下之囚。果真是报应啊!“她狠狠地说道。
董邈忍住胸口翻腾的怒气,然后又咬牙切齿地傻笑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听懂。
“你在我面前,不用装疯卖傻。我今天来可不是落井下石的,谁会闲着没事跑这种鬼地方来讽刺死囚。”她看着对方呆滞的眼睛道。“我就是来给大人,指一条活路的。”
听到这里,董邈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开始爬满阴沉、狡黠的笑意。
“我倒要听听,晋王殿下派你给我带来了一条怎样的活路。”他撩开了杂乱无章的头发,眯眼笑问。
楚玥蹲下身子,靠近董邈的耳朵。
“很简单,把你手中掌握的证据交出来。晋王便可顺水推舟,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什么证据,我不明白阁下再说什么!”
“那些有关于户部尚书钱敬的滔天罪证。这样说,大人应该明白了吧!”
董邈用余光,扫了一下身边的漂亮男子,瞬间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深不可测。
“他们与大人是不是已经做了交易,只要你装疯卖傻,守住秘密,他们就会为你保命,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天牢。对此你也深信不疑;因为你自认为已经掐住了他们的命脉;钱敬为了保全自己,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必然会为你四处游走,打点一切。而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他幕后的太子与吕后,你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他们的身上。可你有没有想过,谁会去救一个铁证如山的待死之囚,这不是再给自己找麻烦吗!”楚玥的话像毒针一般刺向对方。
董邈面色发白,汗如雨下;这个人居然能够看透他的心思,揣测到他所有的想法,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一个心思缜密,满腹机谋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死守秘密,就能得到苟延残喘的一线生机?“楚玥冷冷地说道,”那太子和吕后会相信你,能够守口如瓶吗?”
“我只要守好了那些证据,任谁也不敢轻易对我下手。相反的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我出去。”董邈知道对于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人,再怎么隐瞒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与他争锋相对,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晋王别想利用我去对付太子,他们可是我最后的希望。”
“哎呀呀,你真该庆幸自己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否则你早下地狱了。
“让我死?我怎么能死呢?”董邈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你知道我死了,会有多少人陪葬吗?”
“你背后的那些同流合污之众,全是该死之人。晋王此次派我来,就是要规劝大人弃暗投明的。”
“晋王只是想借我的手,剪除太子的羽翼罢了。”
“没错!晋王要的是大人手中的证据,和大人亲口阐述户部尚书钱敬的罪状供词。”
“哈哈!那恐怕要让晋王殿下失望了,我是不会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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