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维递上的折子,武后有些迟疑。
「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杜维肯定的点点头。
严格说起来,武后手上的只算是书信,但杜维却强硬的表示:这严重的程度,不亚于朝堂上的任何奏折。
「真有这么严重,为何不好好写出来?」
武后恼怒的将那纸信笺塞入袖中,指着杜维一声娇喝:「瞧瞧你写的是什么?对得起你才子之名吗?」
杜维有些纳闷:不过就是白话文,至于这么生气吗?
况且,他平时也没有少偷懒,用白话文来写私人书信,怎么今ri的反应就如此巨大?
「常山公主要办诗会……」贴心的薛琦姊姊见不得杜维那张衰脸,趁着武后生闷气、杜维喝干了茶盏的时候,偷偷上前透露:「而那诗会得了不少才子的响应,说那是创举、公主礼遇文人什么的……」
「都是你!」这偏殿就这么个大小,武后听在耳里,又忍不住暴怒道:「你、你竟然替那女的出主意,怎么?是对她有什么暇想吗?我告诉你,她可是……」
武后说道这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才悬崖勒马的把口边的话收了回来,但在杜维心中却偷偷替她补上:
她可是百合,这个我知道的。
至于,是自己替她出主意?
杜维仔细想想,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话要从杜维府上后门的那间宅子说起。
武管家探出那是公主府,却不知道是哪一位,但隔没几ri,便看到常山公主带着义阳、宣城两位苦命公主上门拜访。
「姊姊,从今以后咱们便是邻居啦。」常山公主笑吟吟的说道。后头的义阳、宣城公主同样是开心不已。
但在看到王琇隆起的肚子时,三张笑脸同时垮了下来;常山公主的原因不好说,但义阳、宣城二人却是出于忌妒,暗恨杜维把母后姊姊给抢走了。
这声母后姊姊是常山公主的主意,原因无他,只因为她也在盘算塞一位公主到杜维这里来。
如今的宗室,也只有几人还说得上话,而常山公主靠着雄厚的财力,在其中算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两家住的很近,但常山公主还算知道分寸,并没有天天上门叨扰,这一点让武顺、王琇都颇为满意,本来的一点提防也慢慢松懈下来。
有一回,几人聊起了杜维在洛阳花节的诗会上,题了那首《江花月夜》诗于墙上,让那处堆积了一片花海,据说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才清扫干净。
常山公主虽然不喜杜维,但仍深深的感到叹服。
「六郎也觉得很新鲜呢。」王琇笑吟吟的替杜维吹嘘起来:「他说啊,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场合,让众人题诗于壁,再依墙下堆栈的花朵判断胜负……六郎说,主事之人颇有雅趣,结果竟然是妹妹的手笔。」
「喔?」被这么夸赞,常山公主不免有些开心,但仍是留意到了王琇话语中的另一层意思:「不知道六郎心中的诗会,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知道!」小桃自告奋勇的举起小手,得意洋洋的说道:「自然是在花船之中,请来名伎相陪,让座中才子逐一作诗,诗成之后让人评判……」
还没说完,便让润儿摀住了嘴,笑道:「那是六郎的小说吧?妳怎么当了真?」
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常山公主言笑晏晏的外表下,竟然在盘算着杜维所说的可能xing。
「现在可好了……长安城中有名号的文人士子,全部都答应赴约,这摆明是要给我难看了!」
武后骂完稍微解气了些,但仍是靠在沙发上气鼓鼓的瞪着杜维。
见杜维不解,薛琦姊姊再次好心提醒:
「二月十七,是娘娘寿辰。」
杜维愣了愣,这才明白武后生气的原因。
「怎么?想到办法了吗?」武后见杜维猛然抬头,赶紧兴奋的追问。
「不,我只是奇怪,他们遍邀长安文人,怎么会独独少了我?」
「你!」武后气极,铁青着脸指着杜维,但随即幽幽一叹,无力的摆手说道:「你虽有杰作,但是一来身分敏感,二来年纪幼小……何况,在那作品之后,便不见任何作品问世,有人怀疑、有人顾虑,所以就干脆不邀你了。」
杜维叹了口气。
他写得东西不少,但多数都在和家人之间的书信之间,而王琇、武顺,甚至是润儿,都把这些书信当成自己的珍藏,完全没让它们有流通的机会。
更何况古代诗词多在青楼之间流传,杜维从未上过青楼应酬,所以自然也少掉了宣传的机会。
好在王瑜来了,而且也发现了这些诗作,立刻便自告奋勇想要把它整理出版,让杜维大叹遇到了知己。
这一叹,让他睡了三天的书房。
这也让武顺好好的说了妹妹一把:喜欢现在的生活吗?喜欢?那看看人家王瑜是怎么做的!
虽然武顺、王琇友好,但是女人之间本来就不能用常理度量;两人都觉得杜维是良配、两人都觉得不介意妹妹跟着杜维,但是杜维身边的人若多了,这可是很困扰的事情。
唯一的好方法,就是委屈对方的妹妹了。
好在家里还有杨氏,适时的对两位孕妇教育了一回,这才平息了这还来不及展开的风波。
「娘娘,我有个主意。」不以谋略见长的薛琦,难得的抢先开口一回。
「说吧。」
「咱们在那诗会地点的对面,同样包下一块地方,自己也来办个诗会!」薛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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