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用自己只练习了一天的笔画,一笔一笔的拼凑着把这句话写了下来。字句显现在纸张上的效果虽然不大规整,但好歹还是能够清晰的辨认出来!
“‘真廉无廉名,立名者正所以为贪;大巧无巧术,用术者乃所以为拙。’有些味道在里面,可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却是堪不懂这个道理,反而是人云亦云的助人之势啊!”
含章抬头看着又靠在她窗前的赵老爷子,抿嘴儿一笑,就继续练习了起来。
赵老爷子却问道: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含章笑道:
“您说得很对,不过引领这个世界风骚的人,本来就是少部分人,作为这少部分人,您不能既要广大的民众是听话好指挥的,又要广大的民众是聪慧明事理的吧?”
赵老爷子一愣,接而笑道:
“也是!也是!古语有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对于广大的民众而言,他们的眼界和判别力有限,你只可能直接指使他们做事或引导他们做事,却无法让他们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如果他们被引导去做正确的事情,那么他们的力量也就是正的,但如果他们被引导走向了邪恶的方向,那么他们的力量也就是邪的!”
含章笑而不答,继续写字!赵老爷子却是问道:
“小丫头觉得是不是这样?”
含章笑道:
“老爷子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我这点儿年纪能知道多少事儿?就刚刚那几句还是从书上看来的,也就胡诌几句能行,要真遇事儿呀,怕是一句都说不明白!”
“不,不,不!”赵老爷子竖着根食指不停的摇,道:
“越是能知道自己斤两的人,才越是看事儿明白的人!至于那些不明白的人,他们会认为自己无所不知,他们看待任何事情,都会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全部!你看,在‘蓝台天梯故障’一事儿中吆喝起哄的民众,谁不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全部?特别是年轻人,有的甚至觉得自己脑子清奇,织家的好,就他看得最明白了!这次织家的功德,怕是要被这些年轻人传唱至整个绥地了!”
含章笑道:
“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朝气,不过,谁又会不站在自己的立场说事儿呢?我听说‘蓝台天梯故障’一事儿的既得利益者就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他们会为给自己带来利益的织域灵术府传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至于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邪恶,怕是也不好分辨,这世间之事儿事无绝对,也许对你我是正确的事儿对他人来说却是邪恶的,反之亦然!就像您所说,以我一个废体的斤两,怕是不够格对如此大事儿妄加评论!”
“嗯!”赵老爷子徐徐点头,道:
“你这孩子有绝佳的悟性,若不是废体的话,或是会有一番了不起的成就!”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道:
“你有没有兴趣做老夫的弟子?”
“弟子?”含章垂下的眼帘下,神光微微一亮,她抬起头来问道:
“老爷子看我能学什么?”
“呵呵,”赵老爷子笑道:
“灵术你肯定是不能学了,不过一些杂趣儿的东西,你倒很适合学一学,或许您会看到另一番天地也未可知!”
“那弟子可就拜见师父了!”含章放下纸笔,站起来躬身行礼道:
“早看师父谈吐不俗,志趣高雅,想来定是满腹经纶之人,弟子年小愚顽,还望师父在上不吝指教!”
“真是个乖滑的小丫头!”赵老爷子笑道:“不过昨日为师吃了你一顿饭哪,今早吃起饭堂里的饭来竟然就觉得没那么爽口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算?”
含章立马接口道:“自然是师父在上,有事弟子服其劳了!中午包管给您做出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出来?”
“那倒差不多!”赵老爷子说着,就道:
“把你桌上的字拿给我再看看,嗯,笔画倒有几分形了,不过字的布局你得特别注意一下,平常练习的时间也不要太长了,一天一个时辰已经足够,今后你每天抽出两个时辰到我那里来,我再给你加点别的功课!”
“谢谢师父!”含章面上的笑容清晰明净,一张笑脸如发光的星辰,放射出了夺目的光彩,她赶忙招呼赵老爷子道:
“您快进屋坐、快进屋坐!弟子去给您倒杯茶来,您慢慢品着教!”
“哈哈哈哈哈!”赵老爷子指着含章一阵大笑,待含章上茶来,他接过茶盅道:
“看你这样啊,我这心里别提多舒畅了!这年头,我这点儿闲杂逸趣儿的东西,想要找个合心的弟子传授可不容易!前些年也不断有人往我跟前蹭的,说是要学其实都打着别的主意呢!我也看了看,这些人的心思都在灵术和谋灵术前程上,哪有心思来学那些个旁杂的东西?且就算他们是真想学,可也没那个悟性资质,这学问方面的悟性资质可不是你在灵术方面资质好就能行的!这会儿倒好,成了废人,我算是这底歇下来了,那些人却也不往我跟前蹭了,我这人一轻松,不光自己在学问上精进了不少,倒还发现了这么个好苗子,这可真是天机难测呀!”
含章也不接话,只道:“师父您喝茶!”
学问上无人引路的苦头含章太知道了!
这些年来,她苦研药理一道,虽是有书籍做指导,但书中内容繁多不说,涉及的信息量还相当驳杂,她要弄明白一个问题需要查阅多少的资料、费上多少的功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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