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纪望看她被发髻硌得不舒服,径直拔掉了她的发簪,将她头发舒散开来。他慢慢等她药效过去。
“对了,我还不知道关于你身上‘怪病’的事情……”沈晴道。
“你已经看到了。”
“咦?”
“是因为涂山婴。”殷纪望道,“我和涂山胥的事情,我同你说过了。最后一战里,我封印了自己七成力量,又将手边的法宝都换成粗劣的赝品,但是即便如此,那小狐狸崽子却因儿女情长所困,这般竟然都不能赢,恰好涂山婴赶来,我索性直接动手,斩去涂山婴肉身,以此刺激涂山胥。”
“如此。”
“后来,涂山婴自燃修为,以此为引,诅咒于我。”
——我要你日日遭受剥皮抽筋的酷刑,直到遇到你的命定之人,让你的冷心冷肺受尽折磨,终生不得所爱!万般求而不得!
殷纪望也是那一刻得知,涂山婴应该确实是爱她的每个相公,爱到她宁愿燃尽所有修为,放弃如今的一切荣耀,给予殷纪望这么一个诅咒。只是这种分成很多分的爱,让他觉得无法接受。
听到他的话,一直想帮他摆脱古怪毛病的沈晴也皱起了眉头,她苦恼道:“青丘九尾的诅咒,只怕我……”
“没有关系。”殷纪望淡淡安慰她,“不必自责,很多年了,我也算习惯,而且,还有你在。我能够忍耐。”
“为什么是我?”
若是以前,他随口就以命运来堵住她的嘴,只是这次,他觉得不想这么回答,若是他待在她身边,疼痛并不能消除,那他还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看她尽心尽力地抚养两个不省心的徒弟,看她艰难却坚定地守护自己的一颗本心,看她在他仗着身体原因吃她豆腐的时候一脸别扭纠结。
殷纪望垂着眼睛,思考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大概因为睡美人沉睡一百年后,终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她的勇者。”
沈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用这个做比喻,噗地一下笑出声。
“沈晴!”殷纪望冷下眸子看她。“你认真一点。”
这些年相处的时间里,他起码表白了将近十次,被她装傻糊弄过去两次,被拢云打搅四次,被陆吹墨搅合两次,被严肃拒绝一次,而这次居然笑场……惨烈的表白现场让他想返回仙界捏死罪魁祸首涂山婴一百次。
沈晴连忙收敛笑容,她渐渐觉得麻痹的手脚回复了力气,呼吸也畅快起来,她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对不起,其实我也想过,若是以后——”
沈晴话还没说完,陡然觉得不对劲,她恢复知觉的躯体如同在火上炙烤一般滚烫,一股难耐的□□感在她身体里缓慢地流淌开来,像是被细小的羽毛挠着,说不出的抓挠滋味。
“怎么了?”殷纪望奇怪地问。
沈晴无从解释,她索性侧过头,双手握拳,直接闭上了眼睛,殷纪望在她身边坐下,拿手去触碰她的额头,沁凉如水的触感让她瞬间舒畅,直觉想被触碰更多。她艰难地抬起刚恢复力气的左手,欲拉开他的手腕。
入手的舒适温度令沈晴滚烫的掌心一阵酥麻,她的理智强迫自己松开,手指却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
一声忍耐的呢喃从她嘴里溢出,她连忙咬住嘴唇。
殷纪望从未听见过她发出如此声音,令浑身一僵,连忙侧过头不敢看她此刻的姿容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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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吹墨将长剑横在一个宫装少女颈前,一丝血液正缓缓顺着她的剑锋往下流淌,浸得少女白色的衣衽一片血红。
少女眼泪淌了满脸,她弱弱哀求:“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吓唬我,更何况我没有大错,我只是爱慕你而已……”
“我不杀你。”陆吹墨双目微垂,她施展手段的时候,浑身泛着代表慈悲的淡淡佛光,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带一丝情感。“师父不喜我杀人,我并不会杀你。但须知因果自食,苦乐自当。”
少女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旋即拼命的摇头:“我不是故意给你下药的,而且……并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是不是?你看起来并不像中招的样子,既然如此,可不可以放过我这一次?”
少女是跟随玉音坊的姐妹们第一次出来,因为害怕她胆小找不到心上人,姐妹们便将师门密药给了她,叮嘱若是看上谁,便下药拖走。然而少女由于第一次使用,没有准头,结果错将药粉弹向了陆吹墨身边的沈晴。
陆吹墨不动声色,她放松了剑刃,给予少女呼吸的间隙:“你下的究竟是什么药?”
少女软下身体,便啜泣边解释:“那药药性看似猛烈,瞬间能将修士迷晕,其实对修士没有什么伤害,只是有个小小的副作用而已……”
“什么副作用?”
少女侧过脸,道:“……催情效果。”
陆吹墨猛地捏起了少女的下巴,万万没想到玉音坊竟然使用这种阴招,还被她师父挡了去,师父跟殷纪望在一起,她自然不会担心师父的安危,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越发担心师父被他欺负了去。
虽然面对外人的时候,她也能强逼着自己叫殷纪望师公,承认他是师父的夫君,可是自己单独一人的时候,心里却有无数小人不停叫嚣她的秘密,让她不得片刻安宁。
少女见她靠近,不知怎么的,心间突然猛地一阵悸动,而这阵悸动即便知道面前的人是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子,也依旧无法消减。
极致美丽的眼睛,禁欲无情的神色,仿佛蕴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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