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她光滑的身子,怎么也无法潮起。
怀里的女人是谁?真是红霞?还是香菱,又或者是翠花?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她们都是一样的白,一样的滑,身材的大小比例也差不多。
或许三个女人就是一个人,没有从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红霞没有掉进悬崖,香菱没有出走,翠花也没离开。
翠花就是香菱,香菱就是翠花,这两个女人又都是红霞。
还或者香菱跟翠花根本没有出现过,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一直是红霞。
这十年就是一场梦,很长很长的梦。我跟红霞的蜜月根本没有渡完,我还是十九岁,转过来转过去,又转回到了起点。
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恋爱都是扯淡,感情也是扯淡。
爱得惊天动地又怎么样?海枯石烂又能如何?别管跟谁成亲,全都一个鸟样。
都是一样的吃饭睡觉,一样的生儿育女,一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样的白天干活,晚上睡觉。一样的解衣服,两口子钻一个被筒子。
一样的摸,一样的亲,一样的抱,一样的翻滚,荡漾。一样的爽。
爽完以后,又是一样的闭眼,一觉睡到天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两个人一起双双变老。
或许等你年老以后蓦然回首,就会发现,天底下的女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因为年老以后,她们又是一样的丑陋。
我忽然顿悟了,参透了禅机。
就跟芦笙上京赶考,在黄粱梦遇到吕洞宾一样,做了二十年的梦,经历了贫穷跟富贵,经历了生老病死,宦海沉浮,一觉醒来,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是泡影。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多了。随便吧,狗曰的老天爷,爱咋着折腾咋着折腾我吧。
去他妈妈的吻,别管谁,躺我旁边的,就是我的女人。
所以,我尽情把红霞抱在怀里,亲她,抱她,摸她。
红霞在我的怀里发出细细的低吟,就跟十年前我把她娶过来一样。
开始的时候是呢喃,再后来,女人变成了嚎叫。
我家的土炕彻夜不得安宁,翠花,香菱,红霞,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喊炕却一如既往。
暴风骤雨过后,红霞特别满足,说:“初九,俺都快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我说:“忘记了,你的叫声还这么大。”
红霞说:“人家舒服嘛,所以才叫,越叫越舒服。”
我苦苦一笑,还真是,全都一样,别管那个女人,喊炕永恒不变。
红霞忽然问:“你老实交代,当初香菱跟红霞跟你在一块,是不是跟俺一样喊?”
我点点头。
红霞又问:“那谁喊的声音最大,最好听?”
我说:“你……。”
红霞说:“骗人,俺问过了,香菱喊得最好听。咿咿呀呀的,跟唱歌一样。”
我说:“你们女人咋回事儿?这个也相互攀比?无聊不?闲得蛋疼。”
“那俺问你,香菱跟翠花走了,你难过不?”
我说:“难过,想死的心都有,当初你掉进山崖,我也想死。你们仨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
红霞说:“那俺把翠花跟香菱全找回来,一起跟你喊,咋样?三个女人一起喊,多带劲儿啊。”
我心说:扯淡!纯粹忽悠我。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表面说:老公啊,俺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你的心在俺这儿就行。这些千篇一律的话,统统都是骗人的。
你找个女人试试,她们不把你脑袋捶扁才怪?
她们一边在展现自己的大度,一边又特别小气,完全是在试探男人。
跟我斗心眼,红霞她嫩多了。
我抱着红霞光光的后背,撩起她汗津津的头发说:“我杨初九是有情有义的人,这辈子也只想跟一个女人过,香菱改嫁了,翠花走了,上天把你还给我,我就跟你过一辈子,决不反悔。”
红霞将我抱得更紧,说:“初九,俺知道你有情有义,是个好男人,要不然,翠花跟香菱也不会对你那么死心塌地……让俺回到你身边,是上天的眷顾。”
我说:“好吧,既然上天这么好,那么看在上天的面子上,咱俩再来一次。”
“嘻嘻嘻,你好坏。”
两口子抱一块,又折腾一次。
这一晚,我忘记跟红霞折腾了几次,眼前的面容却变来变去,时而是红霞,时而是香菱,时而又是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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