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嘴唇紧抿、神情苦涩,坐在庭院之中像是喝了黄连之水。她的面色煞白,浑身战栗,只要看见褒洪德就难免想起那日在寝宫之中发生的一切,若非秀秀拿剑在外,褒洪德就极有可能因此得手而让褒姒*于他。
这件事情郑伯友并不知道,褒姒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头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中,秀秀见状抱着念儿走到了郑伯友的面前,“郑伯不妨先回府吧?娘娘如今也累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郑伯友看着秀秀皱了皱眉,“可是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
秀秀神情闪烁,不知该不该说,为难的看了一眼褒姒,“郑伯还是先离开吧?娘娘身体不适,以后若是见了褒大夫,能避让则避让一番吧,到底那褒大夫是条疯狗,他咬你一口你不能趴在地上去咬他一口,不然不是被别人看了笑话?这笑话若是连累了娘娘,日后娘娘在宫里的日子只怕是……不会好过。”
郑伯友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敛住了自己全部的情绪,看了一眼廿七,“咱们出宫。”
“是!”廿七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褒姒、秀秀与郑伯友三人,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娘娘保重,廿七改日再来看您。”
褒姒没有回话,秀秀向廿七和郑伯友点了点头,二人便转身朝外走去,秀秀一手抱着念儿,一手放在了褒姒的肩膀上,“娘娘,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先回寝宫之中吧。便是心里难过,也忍一忍吧?”
褒姒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秀秀,“他日便是大王得胜还朝,只怕我与他之间也回不到过去了。”她眉头紧锁,有种心痛袭上心头,她等了诸多日、也盼了一年,如今听见了大王可能会得胜还朝的消息,却再也无法高兴起来了。
“不会的,只要等大王回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秀秀安慰道。
褒姒却摇了摇头,“不会了,”她的口气中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情怀,伸出手将秀秀手中的念儿抱了过来,念儿挺直了自己的身板,伸出手给褒姒拭擦着脸上挂着的泪珠,小声的叫了句,“妈妈!”
褒姒笑了笑,拍了拍念儿的背,总算是如今还有这一个安慰。
郑伯友大步在前,廿七碎步在后一路几乎是小跑才跟得上郑伯友的步子,随他出宫了,回到郑府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廿七什么话都没问,只是伺候了郑伯更衣就寝之后,忽然说了句,“我去客房睡了,老爷好些休息,明日还要上朝。”
郑伯拉住了廿七的胳膊,又坐了起来,“我与娘娘……”
“老爷不必说了,”廿七打断了郑伯友的话,“我也不是第一日知道此事,原本也是知道老爷肯娶我是碍于娘娘的面子,你原本就对娘娘爱慕不已,如今能看见你们二人有个结果,始终也是好的!”她没能忍住的哭了出来,眼泪不争气的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大王是整个后宫的大王,娘娘要与后宫的女子分他的一颗心,而老爷不同,心里只装了娘娘一个人,有你在,守着、护着娘娘,她也不会再受委屈了。”
“事情和你想的不同!”郑伯友开口说道,企图和廿七将这一切解释清楚。
“不同?”廿七抬起头看着郑伯,眼神中满是幽怨,“老爷可否告知廿七实话,这半年来你对廿七的好可是娘娘吩咐过的?”
郑伯友没有答话,廿七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点了点头,“老爷的一厢情愿终盼得娘娘的回眸,我该祝贺你才是,”她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抿着嘴故作坚强的说道,“老爷好好休息吧,只是这几日在镐京城言多口杂,为保娘娘清白,只怕老爷还要忍耐才好!”
“廿七,”郑伯友拉了一把廿七,“我与娘娘之间并非你看到的那般!”
“我都已经看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廿七忽然站起来大声说道,痛哭了出来,看着郑伯友心中满是委屈,“我知道自己争不过娘娘,也知道你娶我并非是出于爱我之心,可我已经嫁给你了,是郑家的二夫人,我心里能不难受吗?嫁给你这一年当中,我是怎么熬过来了,郑伯可有为我想过?如今看着你与娘娘双宿双栖,我能做的就是退一步成全,老爷还想要我怎么样?我还能做什么?”
“廿七,”郑伯友一把将廿七揽入了自己的怀中,看着在自己面前恸哭的廿七,他心中不忍、也不舍,“娘娘……”他的话说了一半,又不敢再说下去了,褒姒与褒洪德之间有悖人伦的感情纠缠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他想解释却解释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廿七此事,廿七推开了郑伯友,“廿七告辞了,从今往后,这二夫人该尽的义务我都会做,可是绝不会再奢望老爷回头看廿七一眼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跨步离开了这间屋子,郑伯友重重的跌坐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心口,低着头,他也没有想到小小的廿七这故作坚强、一退再退的行为,会让他如此揪心。
长年累月的耳鬓厮磨,便是一番虚情假意,只怕也是要弄假成真的。而这样的感情,郑伯友不知道该怎么和廿七诉说,他始终也放不下褒姒其人,如今回到这郑府之上夜半惊醒,也总以为褒姒正站在她的床头。
往日来那个长吻与褒姒身体的温度,也长长久久的萦绕在郑伯的心头挥之不去。
此情便是一个死结,也许此生无解,他唯有哀叹一声,无可奈何。
八月末的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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