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给暴柄青打了个眼色,让他跟着我,带着他一起跳上了船甲板。
勇子在岸上对洪爷招手:“老洪,人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洪爷笑笑,说道:“放心吧,替我向许老板问好!”
船,终于缓缓开动了。
离了岸,随着船尾扬起越来越多的波纹,岸上勇子的身影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变成一个黑点。码头也越来越小,变成一个黑点。最后大陆也渐渐只剩下一条黑线,然后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上。
我站在船甲板上,望着已经消失的大陆海岸。
海风很大,把我的头发肆意乱刮。
真的离开了……
长这么大没有出过国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能继续待在国内,被逼得非得偷渡到国外去才能保住小命。
暴柄青就坐在我的旁边,他就靠在船的护栏上,叼着一根烟在嘴里。
我盯着平静的海面,沉默了好久。“喂。”我突然转头看向了他:“你后悔了么?”
暴柄青撇了我一眼:“后悔什么?杀了戴宗明?”然后他吐出一口烟圈,悠悠的说道:“我没什么好后悔的,反正我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失去的了。”
我顿时哑然。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暴柄青站了起来,靠在我旁边的栏杆上:“你有一帮真正的兄弟,还有一个……爱你的女朋友。”他说到无奈的摇头笑笑。
应该是又想起唐梦烁了吧?
我苦笑一声,有些同情的看着他。说实在他也确实够惨的,从小无父无母,有了个养父却把他当作棋子,曾经的手下纷纷叛变,最爱的女人又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如果我是他,我恐怕都不能保证今天能精神正常的站在这里。
“其实我该谢谢你。”他撇了我一眼:“谢你逃出国,还能记得带上我。”
“哈哈哈,其实也没啥好谢的,你也帮过我不是么?”我勾着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我知道,那瓶药,是你让小明给我送来的对吧?”
暴柄青耸了耸肩,默认了。
“对了,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嘛,不是还有小明吗?”我笑嘻嘻的说:“那个小子看起来挺不错的,挺机灵的,而且好像对你也很忠心?竟然还肯当你的卧底。”
暴柄青却撇了我一眼,悠悠的说:“想多了,那个小子,是我从熊黑那里挖角出来的。”
“啊?”我愣了一下。
“他本身就是熊黑的部下,只不过后来,被我给收买了。你知道我给了他多少钱么?”暴柄青轻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我给了他十万!他能出卖熊黑,就能出卖我。他那小子,若是再有其他人愿意给他更多的钱,他也照样能把我给卖了。”
我顿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我还真的应该庆幸,至少我的身边暂时还没有多少人背叛……
这时候,洪爷笑呵呵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正色的看向他,恭敬的拱了拱手:“洪爷。”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老洪就行了。”洪爷摆了摆手道。
我却摇摇头:“辈分之礼,还是要分的。”
洪爷也笑笑:“好吧,随便你了。”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咱们要在海上呆上两个星期左右,船上的伙计都是我的人,有问题的话,你就问他们,不用跟他们客气……对了,顺便问一句,你们不会晕船吧?”
我和暴柄青都摇头表示不会,洪爷又笑了,靠在我们身边和我们聊起天来。
洪爷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年纪大了,却幽默且不古板。我能看得出来,船上的这些伙计是真的很尊敬洪爷,而不是表面上的奉承。
聊天中,我们知道了原来他曾经也在道上混过,之前的那片码头,原先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地盘。但后来因为和码头的另一伙人打了一场大架,被警察盯上了。那一架双方都死了三四个人,受伤的更是无可计数。洪爷他们这伙人没有背景,被警察抓进去了不少,有的坐了牢,有的直接判了死刑,没进局子的到现在也不知所踪了,只剩下洪爷一个人。
后来洪爷便决定金盆洗手,才开始做起这样运货的生意来。当然了,偶尔也会帮助一些跑路的人偷渡到国外去。不过如果不是有朋友的委托的话,他也不会应允的。
很快又到了晚上。
海上的天气变化无常,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现在却已经落下了点点小雨。我们躲进了船舱,我们在货柜里睡了一觉。没有床,却睡得很舒坦,至少陪着这些不会说话的货箱睡觉,可比陪着那些乱叫的家禽睡觉舒服多了。
就在船上这样过去了两天。
虽然这床上没有网络,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但却真的一点都不无聊。
那些伙计,也都是一群十分和善的兄弟,丝毫没有为难我们这些新上船啥也不懂的新人。有什么问题,都很耐心的告诉我们。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洪爷找的手下,性子果然也都是跟他一样。
我们在船舱里放肆的大笑,船舱里都是自己人,笑得再大声也不用担心扰民。我们窝在货仓里打牌、搓麻将、抽烟喝酒,一天下来过得好生快活。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学校宿舍里的日子……
想起这个,我的神色稍稍黯淡了一下,盯着手里的扑克牌有些出神。
“季南,你在想什么呐?”旁边一个青年人用胳膊肘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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