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虽然已经醒过来,但毕竟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又瘫在床上将近一年,身体上还是有些不大不小的后遗症,后来用药物治疗了大半年才算彻底康复。
康复后的蓝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绵绵接回家。
——关于绵绵的身世,蓝兰醒来后不久就告诉傅逸生了。
这个孩子的存在,对傅逸生来说是意外也是惊喜。
他在此前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个那么大一个孩子在世。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会要孩子,因为婚姻和家庭在他的观念里都是特别神圣的东西,需要用百分百的虔诚去对待。可他天生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觉得世上有哪个女人值得他用这样的心思,所以他宁愿一辈子游戏花丛。
直到确定蓝兰是他想永远在一起的女人,他才开始考虑婚姻和家庭,而这个时候蓝兰告诉他,他和她已经有了一个叫绵绵的女儿——这就像一场及时雨,淋得他身心舒畅。
事实上,刚知道绵绵的身份时,傅逸生就立即去了莫斯科把她接回榕城。
当时傅逸生太激动没有把话说清楚,绵绵以为只是来看望蓝兰,便欣然地跟着他回来,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要在榕城长住,还要管另一个男人叫爸爸,当下就不干了,哭着闹着非要回厉南衍身边,怎么哄都哄不好。
小丫头已经四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她的小脑瓜里根深蒂固地记着谁才是对她最好、和她亲近的人,她只愿意留在她最亲近的人身边。
那时候她哭得实在太厉害,蓝兰和傅逸生都是心疼又无措,南风和陆城遇偏偏又不在榕城,完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傅逸生只能连夜把她送回莫斯科。
厉南衍是很疼绵绵的,看她哭成那样,脸色也变得不好看,直接一句话——下次要把人带走之前,把所有话都说清楚,要是绵绵不愿意跟他们走,他绝对不会放人。
是以,这大半年来,傅逸生都是一边照顾着蓝兰,一边跟绵绵培养感情。
经过那件事后,绵绵对他的印象很不好,深深觉得他骗了她,都不怎么跟他说话,起初一段时间连他的电话都不肯接——天知道他是废了多少功夫,才让小家伙对他的态度好转。
最近恰逢临近中秋节,蓝兰想把绵绵接回来一起过节,绵绵对蓝兰还是很喜欢的,愿意回国看她,只是事先声明,过完节她是要回去的。
绵绵回榕城那天,是丽莎送她来的——蓝兰原本想亲自去莫斯科接她,只是她的身体刚刚康复,医生嘱咐了不宜长途跋涉,就只能作罢;而傅逸生是不受绵绵待见,要是让他去接,没准绵绵一个不高兴不回了,所以才只能让丽莎把她送回来。
傅逸生打算去机场接机,出门之前,他把衣帽间里的所有衣服都翻了出来,挨套换上,还拉着蓝兰帮他参考:“你觉得绵绵喜欢这套还是喜欢这套?”“她喜欢男人穿西装还是穿休闲装?”“她喜欢什么颜色?白色还是米白色?小女孩好像比较喜欢粉色,我有个粉色的衬衫,要不我穿那件?”
蓝兰:“……”
她好无奈:“绵绵又不是没见过你。”
而且傅小爷不是一向对自己的外表和品味很有自信吗?怎么只是见个小孩,阵仗就大成这样?
傅逸生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准备再换一套别的款式,百忙之中抽空回道:“上次我已经留给她很不好的印象,这次我一定要出奇制胜,从第一眼就给她好感。”
“……”蓝兰可不陪他闹,她重新倒回床上,拉着被子蒙住脑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好困,我要继续睡。”
傅逸生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如临大敌过,他原本就是极好的相貌,但这会儿精心打扮了还是觉得不太满意,想了想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去掀蓝兰的被子:“先别睡,你快帮我参考。”
蓝兰抓狂:“傅逸生你好烦啊。”
绵绵要下午才到,他从天刚亮就开始折腾,到现在都好几个小时了,没完没了的。
对现在的傅逸生来说,什么都没有即将到来的女儿重要,他继续骚扰蓝兰:“起来,帮我看看这套怎么样?”
他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掏出来,蓝兰也来了脾气,暴躁地脚蹬手抓,一脚踩在小爷赤裸的胸膛上:“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下床?”
“只要你帮我挑好衣服,不用你动脚,我自己滚下床。”
蓝兰:“……”
“不挑,走你。”
傅逸生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他一把抓住蓝兰的脚踝,别有意味地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今天只能躺在床上见绵绵?”
蓝兰才不怕他。
她这半年身体不好,他哪次敢真的折腾她?还不都是蹭蹭不进去,所以这会儿听着这话就只是呵呵:“你试试啊。”
“你自找的。”傅逸生扑了上去。
两人正闹着,没注意到原先半掩着的房门,忽然间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条二三十公分的门缝。
紧接着,一张小脸从门外探了进来,看到里面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两人,歪歪脑袋,喊了声:“妈妈。”
傅逸生:“……”
傅逸生:“……”
傅逸生:“……”
原本压制着蓝兰的傅小爷一下子就石化了。
蓝兰愣了三秒钟,接着就没忍住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天知道傅小爷现在是什么打扮——他刚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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