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张明一根本听不见去。
舒悦的眼睛微微一睁,最先清楚地意识到眼下的局面对他们不利,柔声劝说,“张明一,唐诗诗救了你一命。你还没有好好谢谢人家。
结果,就因为她在医院里无心的一句话,刺伤了你的自尊心,你就这样报复她,破坏她的家。
在这事情上,确实是你不对。你写个道歉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算欺负你。大家各退一步,和气生财啊。你就写吧。”
因为我和张明一无冤无仇,他破坏我家实在没有动机。警察问口供的时候,他为了包庇真凶舒悦,才扯了这么个不着调的理由,说我刺激他。
当我看见这个口供的时候,我简直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话难听,刺激他的“自尊心”了?
他清醒后,我和他说话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根手指!
张明一扯出这样的烂理由已经够可笑了,万万没想到舒悦居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么搞笑的话说得一本正经。
这演技,不去娱乐圈混,都对不起她这张高颜值的脸了。
张明一听舒悦都这样说了,才勉强咬了咬牙,“好。我写。但你必须保证,以后不会拿着这个道歉信来威胁我。”
林越嗤之以鼻,“我都销案了,一个道歉信又能威胁到你什么?”
张明一拿起桌上的笔,唰唰唰写完几句毫无诚意与悔改之意的道歉话后,签了名字就递了过来,粗声粗气地说,“拿去!”
林越也不接,只拿起桌上的茶杯,淡然说,“再按个手指印吧。”
又不是签合同,只是道歉信,哪里用按手指印?
但林越这么说,张明一不会觉得林越的要求哪里奇怪,只会觉得林越有些仗势欺人,在侮辱他。
毕竟签字画押这样的行为,怎么说都很难听,像是犯人被审讯,也像是古时候签卖身契一样,毫无人权可言。
张明一把笔一摔,“林越,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这两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吗?”林越喝了一口茶,把茶杯重重搁在玻璃茶几上,冷声道,“那天夜里,如果没有唐诗诗,你哪里还有机会砸她的家?如果我没有在气温一两度的深夜,跳下水救你,你现在还能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过分?张明一,要别人尊重你,你就先要学会尊重人。
我林越不妨把话在这里挑明了说,我要的道歉信,不只是你一个人写的。舒菲也跑不了!你们两个人的手指印,少了谁的,我都剁下那人的手指来抵罪!你们是要尊严,还是要手指头,自己斟酌吧。”
林越的眼神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他在最重视法律的警局,说出这样目无王法的话语来,却并无任何违和夸张的感觉。
他的脸上,带着我从没有见过的嚣张与残暴,好似充满了报复与愤怒。
这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林越要他们画押,并不只是单纯为了取得舒菲的手指印作为证据。
他要收集舒菲的指纹有很多方法,就好像此刻,桌上就摆着一个舒菲拿起,喝过水的水杯。只要用专业工具就能轻易采集到她的指纹。
他明明可以更简单,却偏要用这样激烈的方式。就好像是在为我出气一样……
张明一被林越的气势给震住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舒悦用一种哀伤的目光看着林越,哽咽说,“林越。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过。那天,我只是凑巧给他打了个电话,因为我爸好奇舒菲的事情。知道他是舒菲的丈夫后,想约他来家里吃个饭,想了解一下我姐和我妈离婚后,过的怎么样。仅此而已。我也没想法,他当时居然在做那么糊涂的事情。”
张明一没有说话,似乎在认同她的说辞。
“舒菲,这些说辞你说给警察听听就好。我说话做事的风格,你就是之前不知道,现在也可以了解。
第一,我说到做到。我说了不追究你们做的这件事情,就算你们写道歉信,我也保证不会拿着这个东西做文章。你不用担心自己写了这个东西,就等于认了罪,留下把柄在我手上。
第二,我也不喜欢把同一句话说两遍。我不需要用什么证据叫你认罪。这个道歉信,写不写,在你们。”
林越说完,直起身,随后一眼扫向了舒悦,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来。
舒悦看了,吓得把手藏在了背后。
我的心,也是狠狠一震,下意识环顾四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刚刚还站着一两个辅警的,现在人影都没有了。好像不约而同地忙别的事情,或上厕所了一样。
再抬头,看向警局的监控设备,正常运作的红色指示灯都灭了。
连监控也很凑巧的坏了。
实在是……太嚣张了!
有木有!
我瞪大眼看林越,简直觉得他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和神佛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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