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颜歌忽然睁开了眼睛,借着从窗帘缝隙中洒落进来的一束微光,看清了身边那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就连睡梦中都是皱着眉头的么?
颜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抚平时锦城眉心的皱褶,然而,她的手在触碰到时锦城之前,就堪堪的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又悄悄地收了回来。
无论在什么时候,时锦城都是一个敏锐的人,就连睡眠也极浅,稍微一碰到,他就会醒过来,而她不想吵醒他。
颜歌重新躺了下来,只是,闭上眼睛了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之前在楼下的情景。
她和时锦城坐在长椅上面,身后有一个欧式灯柱,将她们那一小块地方照的非常亮堂,颜歌心情非常好,因为她总感觉,在她和时锦城周围,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氛围。
然而,这种温馨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突然出现的颜景书给破坏干净了。
自从上次和时锦城进行了交易之后,颜歌就没有在这一片住宅区看见过颜景书了,隔壁的那栋房子,也已经是别人的了,颜景书会忽然出现,颜歌觉得惊讶,当然,除了惊讶之外,还有浓浓的不安,就像是一不小心就要被人算计去了一样。
果然,她的预料一点儿都没有错,颜景书竟然说,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分明就是时锦城好不好。
听到颜景书声音的那一刻,颜歌下意识去看坐在她身旁的时锦城,只见他下颚绷得紧紧地,就像是一把张开了的弓,要朝着颜景书的方向,万箭齐发。
颜歌一紧张,就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一个劲儿的解释:“他在胡说……”
温暖的光芒在时锦城的脸上慢慢的冷却,瞬间冷冻成冰。
她伸出手,却没能够抓住时锦城的手,眼睁睁的看着他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大步走向满脸挑衅的颜景书,狠狠地挥出了自己的拳头,一拳击中了颜景书,让这个脸上还挂着伤疤的男人,身体一下子蜷缩起来了。
“颜景书,如果你再敢踏进这里一步,我会杀了你的。”
将颜景书几下子打趴了之后,时锦城对着那个蹲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的颜景书冷冷的说。
坐在椅子上的颜歌吓呆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时锦城这副样子,时而温柔时而邪魅的时锦城,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就好像,地狱里的修罗一样。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时锦城打电话让保安将颜景书扔了出去,走过来牵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
好心情被一个颜景书给破坏的干干净净,回家的时候,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进了屋子之后,时锦城才松开了她的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衣摆,时锦城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
“怎么了?”
颜歌嗫嚅着嘴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不要生气了。”
时锦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歌,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
只是什么,时锦城终究是没能说出口,而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挣开了她的那只拽住他衣服的手,大步的朝着书房走去。
颜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那里空落落的,她觉得非常难受。
直到现在,她和时锦城躺在同一个被窝里面,颜歌依旧觉得自己那股子难受的劲儿还没有消散。
以前的那些事儿,她都是记得的,她记得自己很爱很爱颜景书,恨不得这漫长的一生,都粘粘糊糊的跟在颜景书的身边,而现在她对颜景书的感觉,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但是这一点,时锦城似乎不知道,他甚至有可能以为,她还爱着颜景书。
不,不是有可能,而是时锦城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竟然说,她劝他收手,是为了颜家和颜景书着想。
这种想法在颜歌看来,简直令人气闷。
颜歌看了时锦城一眼,紧接着翻了个身,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时锦城的那张脸,眼睛一闭,睡觉。
外面的夜色正浓。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颜歌按照惯例,自觉的将那一大碗补汤给灌了下去,再好喝的参汤,接连着喝了好几天,也是会腻的,颜歌现在能够将参汤一口气灌下去,完全是凭借着自身的一股子毅力。
这是她和时锦城的第一个孩子,她想要这个孩子好好的。
喝完了之后,颜歌准备去上班,她已经答应了时锦城,再过几天等到了月底,她就把工作辞了,在家安心养胎。
可是,才刚走到大门口,颜歌就感觉小腹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坠痛,她扶着门框蹲了下去。
走在前面的时锦城,听到她痛苦的呻吟,立马回头朝着她这边跑了过来,然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
颜歌疼得五官都要扭曲了,小腹的位置,绞痛着,这种感觉比例假痛上百倍。
“疼……我肚子好疼……送我……去医院……”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好在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时锦城却听的清清楚楚,他抱着她上了车,一路疾驰赶到了医院。
颜歌的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惨白惨白的,她躺在时锦城的双臂间,看着时锦城脸上那种紧张的表情,忽然想,时锦城也是紧张这个孩子的吧。
下一秒,颜歌就晕了过去。
那一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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