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对于自己和戚猛的会面早已经不知幻想过多少次,甚至在梦中,他都已经将眼前的这个人千刀万剐了上万次,却没有一次是真实的,他渴望真实,于是也期待着两人的见面,好让心口憋闷了近半年的郁结得以消散。
此时,空旷的山顶上,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呼啸的冷风吹过两人,同样都是肃杀的冷漠,似乎就是在今天,必定会有一个人会从这里跳下去,来终结两人之间的恩怨。
戚猛微微一笑,率先开口:
“我觉得你有必要还我某种东西。”
陆远看着他:
“我不觉得自己像你借过什么。”
“你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我要你把盛夏还给我,她是我的。”
陆远微微眯了眼睛,看着他,目光冷冽:
“把你的狗嘴给我放干净,盛夏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权利支配她的人生?就因为你曾经救过她的命吗?就算如此,三年的折磨,难道还不够偿还吗?”
戚猛笑:
“看来,你对我调查的很清楚?”
“你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值得我动用资源去调查吗?”陆远不屑的冷笑:“戚猛,人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但也不能太当一回事,因为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人,即便你再强,也总有人比你强。”
“听起来,你是不准备把盛夏还给我了。”
“她是我的太太,你囚禁了她三年,该讨回的账我还没讨回来,你就不要说玩笑话卖乖了,再继续下去,或许我会把你推下去也说不定。”
戚猛看着他,敛了笑意,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认真起来,他看着陆远,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你的太太?那你清楚你太太在离开你这三年的时间里都做了什么吗?”
“我不需要知道。”陆远很坚决:“我只要知道她是我的太太,这就足够了。”
“包括她曾经怀孕,做过其他男人的女人?”
戚猛能够感觉到陆远周身的气场整个都变了,下降了好几度,他以为他会发疯,至少会冲过来揍自己几下,可他只是咬牙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讥讽出声:
“你说这些是为了挑拨我和盛夏之间的关系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对于她的过去老是说,我并不在乎,那也不是她愿意发生的事情,怪就怪我自己一睡多年才让你有机会对她下如此毒手,她是我陆远的太太,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也永远都不会改变。”
陆远已经不愿意再和他有任何的纠缠,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向山下走去,戚猛在片刻的怔忡之后回过头看向他的背影,喊道:
“陆远,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陆远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继而轻勾唇角,却并未对戚猛的话有任何的回应,径自离开。
戚猛的话大概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是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曾经在令一个男人身边多年,还为其为怀孕,再者就是,他或许觉得自己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甚至会杀了他。
前者陆远觉得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真正爱一个人的滋味,又或者是被爱的,当你把自己的全身心都交付给另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就不会计较利弊得失,更不会去纠结那些过往,即便纠结,也是心疼的,心疼她曾经受过的伤,心疼自己没有早一点的去到她的身边,护她周全。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那些骨子里的占有欲还是有的,如果可以,他当然也希望盛夏从头到脚,由始至终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但如今发生的这一切并不会让自己对她有任何的坏情绪,或许还会更加的呵护她,不是他有多伟大,而是她本身就值得。
至于戚猛所说的后者,自己为什么没有对他动手,陆远不是不想,他说过,自己已经在梦中杀了他千万次,现实生活中也总要来一次,否则,他觉得自己会发疯的,但他和戚猛之间恩怨的结算不会是现在。
盛夏的戒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不能离开她分毫,必须要确保她已经彻底的健康,否则重蹈覆辙,所有她承受过的都还要重新再来一遍,那个时候不止盛夏,或许就连自己都会承受不住。
——
主卧里,盛夏和陆离都安静了很长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盛夏无法预料到戚猛究竟会对陆远说些什么,而陆离也没什么猜测,毕竟他不了解戚猛,但他觉得戚猛应该会说,这是他挑拨陆远和盛夏之间最好的方式。
陆离自诩了解陆远,但关于这件事情,老实说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在知晓盛夏这三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毕竟那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可以承受的。
楼下传来有序的脚步声,陆离看了一眼盛夏:
“他回来了。”
盛夏抬眸迎向陆离的目光,他看的很清楚,也并没有看错,那目光里有祈求,她说:
“不要告诉他。”
陆离没有出声,不是不想答应,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到最后仍是隐瞒不住,他看着盛夏沉默,已经表明了一切,盛夏自嘲的笑笑:
“我这是在自欺欺人,对吗?我也知道戚猛或许已经将对我做的事情告诉了陆远,可是陆离,你要相信,这件事从我嘴里说出来和从戚猛的嘴里说出来对于陆远来说,完全是不同性质的,况且,你应该了解戚猛,他如果知道了我身上的这些事情,依着他的性子,会对戚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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