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自来到扬州之后,排兵布防,四下打探卫淼的消息,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回扬州了,却总不见他落单,直到元宵节逮到个空子,才打了闷棍将人拖回来。
他们从叶府的后门进来,两名趟子手抬着卫淼到了后院,迎头就撞上了周鸿跟贤哥儿。
“少……少将军?”苏铭朝后摆手,示意那两名趟子手将人藏起来,还笑着迎了上去:“将军这是几时来的?怎的没人告诉我?”
周鸿的目光越过苏铭直往他身后瞄过去,完全不搭理他的套近乎,问道:“抬的这是什么呀?”
苏铭没来由的心虚:“嗬嗬……就家里的肉不够吃了,这不是赶着去买了一头猪扛回来嘛。”又朝两名趟子手使眼色:“厨房的大娘都等急了,还不赶紧扛过去?”
周鸿满腹心事都要被他给逗乐了:“你家厨娘的本事还挺大,居然还管杀猪啊?”
袋子里的“猪”适时醒了,张口便骂:“……哪个王八蛋打老子?”在袋中挣扎个不住,死命要出来。
周鸿:“……”
苏铭:“……”
“父亲,他们绑架……”在军营之中长大的正直美少年贤哥儿还未接触过地方恶势力,对此大为震惊。
做坏事被抓包,苏铭反倒镇定下来了,与周大将军相对而立,问道:“不知道将军来扬州有何贵干?”说句实话,他对周鸿是有诸多埋怨的,当年他师傅散尽家财前往京中搭救周鸿,结果数年之后心灰意冷的回来,而周大将军却步步高升,成为一方重臣,两人分道扬镳,终成陌路。
周鸿如何会听不出苏铭话里的怨怼之意,他本就心存愧疚,当下好声好气道:“我从邕州过来,听说叶子出事了,你们抓的这是谁?”
苏铭可不管他如今官至几品,掌多少兵马,满心不悦道:“我师傅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理,就不劳将军费心了。想来师傅也从来没想过要求助于将军。”
“她不肯求助于我,我却不能袖手旁观。”周鸿示意两名护卫上前去解开袋子:“刑名之事,想来我比你要拿手许多。这袋子里的人应该与叶子失踪之事有关吧?!”
两名趟子手不肯相让,两方僵持不下,苏铭衡量再三,为着自家师傅的安危着想,到底还是妥协了,示意两人:“让开吧,我倒是要领教一番将军的好手段。”
不消说卫淼原本就心存愧疚,将早八百年在漕河上讨饭吃的一颗冷硬的良心难得捡了回来,又在周大将军狠辣的手段下不消半个时辰就变得面目全非,杀猪般的嚎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他自然也有他的顾虑,神仙膏之事虽然是他当初起的头,后经刘嵩拍板决定,用在了罗炎身上,但自此之后刘嵩食髓知味,先后祸害了不少人,还靠此发家致富,带着他一起过上了好日子。
如果刘嵩未曾用在叶芷青身上,只消周大将军闯进漕帮总坛将人拖出来便罢,可现下叶芷青已经成瘾,他要为着自身安危,总也要有所保留,所以招的未免有些吞吞吐吐。
“……姐姐她被刘嵩请去作客了,这不是……这几年他赚的不错,早就心慕姐姐,难得有机会就请了人来扬州过几天好日子,哪知道闹这么大一出乌龙,倒让你们都不放心,还以为姐姐她失踪了呢。”神仙膏之事,他还是能藏就藏,能掖就掖。
“刘嵩请客?强请?”苏铭上前去狠狠踹了他一脚,冷笑:“你在邕州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可是说我师傅跟着个客商去做生意去了,怎么到了扬州却说是被刘嵩请去了?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可不敢再相信你了!”
周鸿一听,更是大为气愤:“你这满嘴的谎言,真应该让人拔了你的舌头,说不得就愿意讲实话了!”两名护卫不住活动手腕,其中一人还道:“拔了舌头说不了话可不行,不如敲了他这一嘴牙如何?”
卫淼见这两人步步紧逼,眼看着自己的一嘴牙要保不住了,顿时大叫:“姐姐当真是在漕帮总坛,我带你们去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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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帮总坛的后院花房里,温暖如春。
刘嵩扶着叶芷青站在花房门口,打理花房的哑巴花匠掀起了帘子,温暖的气息带着花香扑鼻而来,刘嵩满是得意请她进去:“你来看看,保管喜欢。”
叶芷青漠然的挣开他的手,踏进了花房,入目便是姹紫嫣红,温暖的气候催生了植物反季开花,确实打理的不错,然而深入花房就会发现,除了入口处几排寻常花草之外,里面全是一大片的丽春花。
“你……到底哪里来的丽春花?”叶芷青瞳孔猛缩,只觉得心脏也跟着跳动的激烈起来,她的脑袋隐隐有种要炸裂开来的感觉。
真相近在眼前,她却忽然有拔足狂奔的冲动——有时候只是一念之差,却造成了不可追悔的后果。
刘嵩的声音近在耳边,似鬼魅一般:“这还得感谢你,当初是阿淼从你的花房里拿来的东西,这些年帮了我大忙!”
“你……你到底拿这个东西祸害了多少人?”她蹲下来,只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痒,又焦虑又心慌,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这是瘾犯了的前奏。
刘嵩蹲下身来安慰她:“你啊,就是心太软了。说什么祸害呢,这世界就是这样,我当年一穷二白的时候,可没人能瞧得起我,现在有钱就成了大爷。那些有钱的人哪个的银子不是沾着血的?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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