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文字,而且具有直面不愉快事实的能力。我觉得正是这一点创造出了一个有
点个人化的世界,在其中我可以找回信心,平衡在日常生活中的失意。尽管如此,
我童年及少年期间所有的严肃作品--即出发点是严肃的--的总量不会超过六页纸。
在四岁或五岁时我写了我的第一首诗,我妈妈记录了下来。我对它全都记不得了,
只知道它是关于一只老虎的,它长着象椅子那样的牙齿--很不错的短语,可是
我估计那首诗是对布莱克的《老虎,老虎》的抄袭之作。十一岁时,当一九一四
年到一九一八年的战争爆发时,我写了一首爱国诗,在本地报纸上登了出来,两
年后又登了一首,那是关于基钦纳①之逝的。在我长大了一点后,我时不时地写过
差劲的而且是未完成的自然诗,是乔治王朝时代风格②。我还试过写一篇短篇
小说,结果遭到了惨败。那就是我那么多年的确写到了纸面上,而且是立意严肃
的全部作品。
我自己的体会是…一篇小说开始写时通常感觉比较好,写到中间部分停顿下来,从头看一遍自己写好的部分就会觉得写的好差好难看…极度厌恶。。大部分情况我都坚持写完,写完之后这种感觉会稍微好转些…不过过段时间再看又会觉得自己写的好烂………我认识的一个画画的同学,她的作品得过很多奖,可是她说看到自己的画只觉得恶心。我也是这样…发表的文也只觉得恶心,自己都看不下去。。
小时候我是个很木讷的孩子,有轻微的语言障碍——就是结巴,不能很顺利地把一句话说出来。越是想说的话越难以说出,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有时得跺一跺脚,才能把那根鱼刺吐出来,弄得自己面红耳赤。
我因此得了个外号——结巴佬,这个外号让我很自卑,更不喜欢说话了。说话对我来说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甚至让我感到恐惧,每当我看见大人——看见我妈妈和两三个妇女围成一圈,嘴里嘁嘁嚓嚓,不停地说着什么,可以站在那里说到天黑,我就恐惧。我恐惧什么呢?——我恐惧自己长大,在我看来,长成妈妈那样的大人,是必须要会说话的,会站在那里和别人聊天,无所不谈——我觉得自己永远做不到那种样子。
我的语言障碍有心理因素的成分,在不感到紧张,或与非常熟悉、信任的人在一起时,说起话来就一点也不结巴了。但是很多时候我是紧张的,很容易就受到惊吓,整个人僵在那里——这跟家庭氛境有关系,在我童年和少年时期,我的父母就像两个敌对国家,随时会爆发战争,我小小的神经也随时紧绷着,承受着笼罩在家里每个角落的阴翳。
不喜欢说话并不代表我无话可说。我还是有很多话想说,当这些话不能顺利地通过言语表达时,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对自己说话不会结巴,特别是想说的话不需要发出声来。于是我很早就拥有了默语的能力——或者说习惯,在心里和自己说话,如同一个自己和另一个自己交谈,而这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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