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被荆晏捡到了,他救了我一命,往后的十几年,也一直跟着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去了。”
邵闵之将自己的过去一一说完后,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直到所有感情都酝酿沉淀下去后,才继续缓缓开口:
“楚郡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当年你被鬼王谷抓走后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邬其的阴谋,鬼王谷谷主并不是背叛苗王邬其后被赶出来的,而是他和邬其策划的一切,鬼王谷在中原肆无忌惮的行事,扩张,目的就是要吞并中原。”
风霁白和楚泠琅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肆虐中原多年的鬼王谷背后,竟然是苗王谷!
而风霁白又马上想到了一件事,她问:“那眠柳的母亲……?”
“眠柳是谁?是邬染吗?”邵闵之道,这是眠柳的真实名字,“我见过染染一次,不过那时候她才刚出生没多久,也是我回来的那一次。“
“眠柳曾经对我说,她的母亲死于鬼王谷谷王之手,所以对鬼王谷的人心怀血恨之仇,也因为谷王是邬其的徒弟而一直无法原谅父亲。”
邵闵之低下头,无奈地叹气:“是的,邬染母亲之死,是邬其计划中的意外,但邬其没有救他的妻子,不是因为伤重,而是邬染母亲知道了真相,所有挡在他计划道路上的人,都会死的。”
这是一个无比沉重的真相,无法想象眠柳要是知道真相会怎么样。
“荆晏不是因为瘟疫,而是被邬其下了毒手。”邵先生忽然冒出这一句。
“?!”
“我之所以知道那么多,也是因为荆晏一直在暗中为我观察苗王谷的一举一动,这么些年,没有被邬其找到,也都多亏了他庇佑,所以我很自责,这次他因为我身中蛊毒,我不能再把自己藏起来坐视不管,因为这个毒与当年老蛊王身上的一模一样,邬其是为了激出我,而我,的确没办法研制出这个解药,所以我来到了京城,去赴邬其向我下的挑战书。”
“邬其在京城?!”风霁白惊讶。
“是,这场瘟疫就是他引起的,如今当朝权臣方巍之,也是邬其的爪牙。”
零碎的、无序的片段信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串联起来了,从京城中出现莫名其妙的毒到当年的莫名出现在中原的蛊母,再到万羽山庄的陈年旧事,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苗王谷蛊王邬其。
“但我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进去,荆晏伤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邵闵之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我需要你们帮我,去了结了这场横跨了数十年的恩怨和阴谋,也许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知道的真相,长公主?”
最后三个字说的又轻又快,仿若不经意之间的细语,风霁白诧异他居然知道那么多,但随即苦笑着摆了摆手:
“不要这样叫我,我只不过是在大漠里出生的一个野孩子罢了。”
……
风霁白楚泠琅和邵闵之达成了约定,由他们做饵,引出方巍之和邬其,为此楚泠琅还不满,说一个有身子的人怎么可以随便乱闯,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般,他南楚就要绝后了!
“你以为你那桩烂账就不用算了吗?”风霁白冷冷道。
楚泠琅知道她是指还在京城中的“郡夫人”安然,他摸了摸鼻子,委屈道:“我真的没有碰她。”
“但是你欺骗了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姑娘!”风霁白俯身无情道,“你要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解释赔礼道歉,然后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外加全包了安然郡主二次婚嫁的所有嫁妆,南楚安阳府一条龙服务把安然郡主风光大嫁!”
“前夫”包办“前妻”改嫁的嫁妆,这事说出来都能令世人跌碎眼珠,风霁白无语地看着自信满满的楚泠琅。
邵先生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行动,风霁白道:“不急,我有一个叫叶灵的手下现在应该已经回了京城,到时候我联系他,里应外合更不会出错。”
然而,风霁白等人不知道的是,叶灵已经被困在地牢里整整一天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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