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我好累啊!”慕容隐苦恼的说道,她憔悴的容颜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仿佛再也看不出魏国第一美玉的影子了。
“累了就去藏月阁里休息一会,睡一觉或许就好了。”汪公公看着她难受,也不由得哽咽起来,慕容隐摇摇晃晃从他身前走过,“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紫娟和子惠就回来了……”
慕容隐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往回走,每走一步都如同灌铅一般,“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刘楚熙站在览书房门前,手紧紧握着门框,或许他与她,他与那个隐儿都不过是南柯一梦,早该醒过来了。他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这一生,他也没有脸面再去什么藏月阁了,你若是恨便恨,都由着你。
慕容隐就那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进了藏月阁,这里依旧是藏月阁,却早已物是人非。
“美人进去吧!需不需要太医,毕竟主上说过……”
侍卫好心提醒,她却根本没有搭理人家,依旧往屋里走。
坐在凳子上,她从袖口拿出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刚刚穿的那么单薄,走在冷风中早已冻僵了身子,现在好了些,才感觉的到哪里都疼。
她轻轻拔下红色的塞子,嗅了嗅,“喝了你,便无忧了,喝了你,就是回不去……也能结束这一生了。”
刚想倒入口中,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笑出了眼泪,“我怎么忘记了,我要穿的漂漂亮亮的离开,让他后悔,我可是校里有名的一枝花啊!”
打开柜子,左左右右找了很久,她蹙起眉头,“好你个紫娟,把我的新衣服都弄哪儿去了,哎呀!”
没扒住柜子门,不小心掉下来几身衣服,她却一把紧紧拥住其中一件火红的长袍,那日初嫁,她一身红霞,北国城下。
原来这就是开始,那也应该由她结束的吧!
薄薄的衣服一件件脱落,落地镜前,一身红衣,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三千素发高高挽起,火红的步摇长长的珠子至肩头。
那日冷宫里,她拼死护着的盒子里安安静静躺着玉笛,她放在腰间。
最后拿起白色的小瓶子,舔了舔唇,“你这么小巧,一定很好喝,待老娘喝了你这个小宝贝啊!咯咯!”
小瓶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响音,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她头枕着纤细的胳膊,口中的血染红了洁白无暇的胳膊,最后汇聚在指尖……滴滴答答,似血红的珍珠落在地上。
长长的睫毛微颤,面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额间的美人痣幻化出一朵妖娆的牡丹,格外醒目。
深深的宫落大院一阵阵声音此起彼伏,“隐美人殁了。”
藏月阁一阵久违的脚步声传来,刘楚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容颜,许久许久……最后倒在藏月阁中,再次醒来,沾染上疾病,每日与汤药作伴。
“主上口谕,魏国慕容氏,端庄淑良,毓质名门,温恭懋著,我尤为涕泣,不得言语,封为夫人,一切以夫人方式安葬。钦此!”
一夜雨中,月光倾洒在那新建的陵墓之上,寥寥生辉,可实际上夜间下着雨,根本看不得什么月亮,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散着骇人的音响。
墓被掘开,她皮肤白皙,依旧是倾国倾城,似乎根本没有死,一切都那么诡异。
带头的是个墨色的深袍,他把棺砵里面的人抱起,服下一粒药丸,那人儿睫毛动了动,却依旧陷入沉睡。
其余几个人重新放下一个人的尸体,盖上了,把一切处理妥当之后,陵墓上看不得半点被掘开的痕迹……
三年后
一个白衣的姑娘正倒着茶,她倒了四杯,一杯是自己的,一杯是子惠的,一杯紫娟的,还有一杯是玄清的。
青葱的玉指再也不是用来嬉笑玩乐了,她曾经说过的,要保护她所爱的,凡是如此,虽皆不过过眼云烟,道也能补一补。
后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眼前一冷,握住茶盏的手不由得紧上几分。
那人的手放在她肩头,她一个反手想把那人摁住,却不想他却早已预料,扯住她的手,慕容隐一个重心不稳,从那人头顶上翻了过去,最后平稳落在地上,紧接着玄清一笑,手往她脸上戳,慕容隐一个下腰。他不曾反应过来,慕容隐的食指和中指已经只差一点直击他的双眼。
二人松开了手,慕容隐只浅浅一笑,越过他坐在凳子上。“又过来这里玩做什么?你所谓的母妃不是去为你求王妃去了么。”
玄清苦恼坐在她对面,“你别再提了,所见的都是些庸脂俗粉,上不了台面的不过尔尔。”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完美,就比如……呵!”她一笑,讽刺意味颇深。
玄清知道不该惹她想什么伤心事,“好了,你现在整天可好了,我这个府上被你当成练武和修身养性的地方了。”
“爷,太妃过来传话,不去见那几个小姐,便去汇报主上了。”有个女子过来传话,拿着宝剑,看上去应该是个人物。
“你还不去吗?”慕容隐推了下他,
“我……你知道的,我心里根本……”
他话未说完,慕容隐便打住了,“其实有些话不说还好,若是说了,便连朋友也做不得了。”
“我……”玄清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慕容隐不给他面子,直接进了房子。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慕容隐才如是大赦般深深叹了口气,“我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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