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
“敬礼!”
“宪兵团二大队接收检阅!”
“立正!”
“敬礼!”
“宪兵团三大队接受检阅!”
“立正!”
“敬礼!”
帝林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哥普拉、今西和白厦三人扛着他,一步一步的检阅着队列。在帝林经过的时候,士卒们用力的行礼,把腰杆挺得笔直,昂首挺胸的站着,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们低头。帝林没办法举手回礼,他只能用温和鼓励的目光来向士兵们回礼,专注的望着他们,看着那些年轻而憔悴的脸,那些单纯而忠诚的男子。
没有人说明,但所有人都在心中明白,这一面将是诀别。队列里偶尔也会响起低沉的哭泣声,但很快会被军官的呵斥阻止。士兵们无声的流着泪,任凭滚烫的热泪在脸颊上流淌着,他们用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领袖,望着他那苍白的脸,还有脸上那平静的微笑。很多人将一辈子铭记着这个笑容,他们亲眼目睹了,真正的勇者是怎样面对死亡的。
今西大声喝道:“肃静!大人有令!”
茫茫的雨雪中,士兵们挺拔的身形如同一排排凝固的雕塑。庄严的沉寂中,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了他们耳中:“士兵们……我……来给你们……颁布……最后的……军令……”
士兵们全体立正,只听“啪”的一声皮靴并脚齐响,随后,整个村庄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深沉的寂静中,人们只听得到雪花落地的轻微声音,也听得到帝林粗粗的喘息声。在这一刻,帝林抬起了头,目光在士兵们身上游离着。他的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像是要积蓄说话的力气。最后,在他的脸上露出了光辉的笑容,挣扎着说:“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新生的帝国……需要男子……一个时代……已经来……临。”
说到最后一句时,帝林的意志已经支持不住了,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听闻。他的头颅猛然的垂下,歪在哥普拉的胸口。哥普拉紧紧的拥住他,仿佛要用身体替他挡住死神的脚步。
谁都没有说话。沉寂中,纷纷的雪花落在帝林苍白的脸上,却已不再融化。
“大人,我们来生再见!”
今西的眼中饱含着热泪,向着哥普拉怀中的人深深的鞠躬。
茫茫雨雪中,八千追随者同时深深的鞠躬,他们的泪水和夹带着雨滴的雪片一起,润湿了西南肥沃的大地。八千热血男儿哽咽的呼声汇成了滚滚的chun雷,回荡在西南苍翠的原野上。
“大人,我们来生再见!”
这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
七八七年二月七ri,帝林亡于西南旦雅行省的荒村,时年三十三岁。
而一年前,斯特林死于与didu近郊的望都岭,时年三十一岁。
帝林的卫队长,监察厅高级将官哥普拉,于帝林灵前自刎,时年三十五岁。
帝林死后,按照他的遗命,在今西带领下,监察厅残部向德昆率领的半兽人部队投降。然后,今西在房间里服毒自尽,是年二十九岁。
英雄和英雄的传说,如落叶一般飘零。紫川家最鲜艳的花朵,都凋零在最灿烂的岁月里。
七八七年二月九ri,帝林死后两天,ri夜兼程的紫川秀这才赶到。得知帝林的死讯,劳累过度的紫川秀当场吐血,昏厥在地。好在后续赶来的白川、林冰等人主持了大局,安抚了叛军士卒,也主持了帝林的葬礼。
一个星期后,didu关于总长位置的争论终于尘埃落定。因为紫川宁辞职的态度十分坚决,她搬离了总长府,回到了自己的旧庄园居住,闭门不见来客,元老会终于也死心,默认了紫川宁离职的事实。
紫川宁离职,但还有几位公爵同样拥有紫川家血脉的,按照旧例,在正统嫡系断绝的情况下,可以从旁系中选择继承人。但公爵们也不是傻瓜,现在的总长位置实在烫手,连紫川宁都坐不稳这个位置,他们若敢碰一下,只怕是毁家灭门的惨祸。所以,不等元老会问,他们立即就表态:“秀川总统领人品贵重,德才兼备,当为至尊!”
现在的形势,谁都明白紫川秀的崛起已是不可阻挡。既然连紫川家的继承人都认输了,元老会也没愚忠到要螳臂挡车的地步。
二月二十五ri,didu元老会的三十七次全体会议上,元老会以多数票通过,原家族总统领紫川秀阁下继任为紫川家第十代总长。这次会议紫川秀并不在场,他也一再声称自己没有当总长的想法,不过,这并不妨碍元老们照样通过了这个决议——自古以来,有哪个篡位者会承认自己想做皇帝的?皇帝的位置比洗茅厕的民工惨多了,他们实在是为了天下苍生迫不得已才坐上去的啊!
元老会任紫川秀为总长的消息传出,当天,didu城居民能听到城外半兽人士兵热烈而狂野的欢呼:“呼~卓~拉~”呼声像低沉的雷声一般从城市上空滚滚涌过,于是didu城内的贵族、平民和文武官员都跟元老会保持了高度一致,纷纷表示拥戴紫川秀阁下为王是唯一正确而光荣的道路。
然后,国内的军方势力也迅速表明了支持态度。以明辉统领为首的西北军官集团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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