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熟悉的气息轻而易举地被吸进自己的鼻腔,仿佛呼吸吐纳都是他的气味。凝着他,磨着性子等待他斩钉截铁,清楚明白的答案。
大手,勾住了她的脖颈,认真地道出一句,与她对视了一会,良久后才无限温柔地道出一句:“傻瓜,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是这样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可她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
黎子谦心脏一痛,下意识地又将人扣在怀里,无措地问着:“究竟怎么了?”
她突然间变得奇怪,只是这个原因是什么,黎子谦却摸不到边际。
乔菀的脸色愈发苍白,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我们不要再管根本管不了的事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狠狠一愣,怀抱也下意识地松了松,眉梢触动了下:“现在结婚?”
乔菀瞪大双眼:“不行吗?”
有一刹那,黎子谦避开了她的眼光:“不是不行。”
她双手覆在黎子谦的手臂上摇了摇:“那我们就结婚,不要再管别的事,过好我们的日子就好了。”只有这样,自己兴许能打消犯傻的念头。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下,要是现在和乔菀结婚,于柏徽兴许会真的去俯首认罪。这其中道理,他不相信乔菀不明白,况且对于柏徽的在意程度,她不见得比他来得少。
现在…为何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男人的眸底划过一丝考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温不火:“小菀,我也很想和你结婚,只是……”
“因为他,你放不下他?”她徒然将她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
他深沉冷静回道:“他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一个月后要去自首,所以我才会把你留下,心里想着兴许你能开导开导他。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的坦荡让乔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窜了一下,低下头,淡淡回了句:“是我自私了。”轻蔑的笑容嘲笑着自己。
黎子谦酸涩的双眼闭了闭,无力道:“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我真的累了。只想往后的日子,能平平静静的,一家人能在一起。”
乔菀直勾勾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探问了句:“于柏徽,真的会去自首吗?你说的一家人里,是不是也包括他?”
他深深叹了口气,蹙起的眉头解不开,泛着浓稠地无奈:“也许会,也许不会,面对死亡是需要勇气的。我想,他至今还没有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你,他还是放不下你。”
乔菀心口一震,原来黎子谦的心里早就和明镜似的,他的包容和为爱付出的隐忍早已超出一个普通男人能承受的极限。
他总是这样,什么也不愿说出口,什么烦恼都宁愿自己背。越是这样,乔菀对他的爱就越是不可能消散。
黎子谦是她的情,于柏徽是她的义,两个给了万般柔情的男人要她取舍,要是没有人命关天,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黎子谦。
可现在她不论怎么做,似乎都很残忍。但她清楚明白的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她不想离开黎子谦,一千个不想,一万个不想。
太了解自己,未必是好事,乔菀只能祈求,黎子谦能答应他们结婚,断了自己看似伟大的傻念头。
她哽咽着,最后问了一遍:“真的不能现在和我结婚吗?我们可以不摆宴席,也可以不要任何宾客。就去民政局登记,行不行?”
对于她今天的反常,黎子谦无法了然于心,只觉得有种强烈的不安席卷在心头。
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他的目光亦跟随着女人的反常变得无比严苛:“小菀,你今天怎么了?”
她咬咬唇,不惜逼问:“行不行?你只需要回答,行还是不行?”
自打认识以来,乔菀从来没有这么无理取闹过,她是睿智的,坚强的,善良的,懂事的。
而现在,乔菀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颤巍巍地用近乎祈求的眼光看着他。
她今天突然这样,一定有她的原因。
罢了。
亲人固然重要,可乔菀,无人能取代。于柏徽若是想不明白,就算他再着急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狠心,狭长的双眼微微上扬,应了句:“好,我们结婚。但不是你说的那样。”
“什么?”乔菀狠狠愣住,她没想到黎子谦真的答应了。
他将乔菀揽进怀里,低柔道:“婚宴不能少,宾客不能少,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语落之际,他的眉头却舒展不开。
夜幕降临,又是一天的黑夜。
黎子谦在浴室里洗澡,乔菀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愣愣地发呆。
“想什么?”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眼前的光线。
乔菀一颤,猛得抬头,惊慌道:“什么也没想。”思绪太沉,黎子谦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的她都没注意。
他无奈地微微摇头,坐在床边,耐着性子试探了句:“小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她忽惊。
他的目光并不严苛地点了点头:“嗯。”
一丝不易察觉地担心被长长的睫毛遮蔽,她敛眸,轻问道:“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黎子谦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命令道:“不管你想什么,都不要一声不吭地离开我。”这几天,他有意无意提醒了好几次。
她抬头,身子往后缩了缩,着急地回了句:“我没有。”可闪烁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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