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唯仁这些年来在云谲波诡的朝堂之上不知见过多少牛鬼蛇神。不说看人有多么准,但也绝对是八九不离十,第一次与姜仲山见面的时候,楚唯仁就仔细观察过姜仲山的行事做事风格,让人印象深刻是与文章一致的他那与年龄并不相符的处变不惊的态度、不卑不亢的行事风格,还有那双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眸子。
这样的人要说他不孝,楚唯仁还真是不信。
哪怕就他所了解的情况,姜仲山确实不为姜母所喜,他也不可能不孝顺姜老太的,不用问为什么,为了能够不受任何人影响的继续进学,姜仲山这个人绝对也会把该做的都做好,不给任何人留下任何把柄。
像姜仲山这样的人,要是楚唯仁年纪还只有十几岁的时候,他可能会觉得目的性太强,太过深沉,从而避而远之。
反而是像他这样直接性子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会更得他的喜欢。例如就像之前见过的白楠浩,对待刘述那样,旗帜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立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经过这么些年宦海沉浮的日子,尤其现如今他还吃了自己这种性子的大亏,对于姜仲山这种性子反而有几分欣赏了,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姜仲山的的文章还是关于过程和结果的讨论,都能看出姜仲山是个务实的人。
楚唯仁因党派之争,被今上迫不得以贬谪来此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但也未尝没有替今上寻觅良才的打算,而正好就在他走的时候,宫里面来的密信,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本以为要费上一些功夫才能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人才,没想到仅仅是一个院试就让他看到了一个好苗子。当然立即就叫了身边的长随去打听调查他的情况。知道没有和世家官僚贵族扯上任何关系,他就放心了,想着多少也要看顾一下,这才有了想要资助姜仲山的想法,可没想到直接被姜仲山拒绝了。
姜仲山拒绝了银钱资助,楚唯仁也就想着在其他方面多给些照顾。想着他那笔烂字,正准备去拜访一些友人给他搜罗有名的临帖,人还没有出去呢,居然就有人来告状了。
姜仲山是自己看重的好苗子,他能不能继续往上走,最终走到圣上的面前,一要靠他自己,二当然也要靠一些运气、贵人等外在的因素。
如果他是才能不够最终走不远,楚唯仁不会有半点可惜,但如果是因为一些人背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使了小手段,失去了参加科举的资格,楚唯仁是一定不会允许的。所以今天这个官司就得好好断断了!
楚唯仁心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好似再低声劝告姜老太不要闹的姜叔山,睿智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了什么,然后又望向了姜仲山。
“你可知今天为何有官差把你叫来了?”
在姜仲山在堂上答话的时候,殊不知姜老太把自己儿子举报了的事,已经传到了县学。
科举不易,难免会有没考上的人嫉妒心作祟,眼睛盯着这些考中秀才将要参加乡试的学子,或者是这些人平时有得罪了人,遭人报复举报的事情发生,但这当母亲的举报儿子,那真是元浦县这么些年的头一次。
尤其被举报的还是姜仲山。这在县学里那些考上一等廪生的学子中可是产生了巨大的话题性。
自打参加了县令的私宴,又没有如自己所料的引起县令的注意,刘述就一直注意着官府的动静。这么大的事他当然是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刘述本就厌恶姜仲山抢走了他案首的光辉,现在又听说姜仲山被自己的娘举报了,想着总算能让县令看清楚姜仲山是什么人了,今天又恰逢县学半月休息的一天,当然乐不可支的带着杜荣等一众感兴趣的学子就奔赴县衙。
他们一群浩浩荡荡走了出去,当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本来没有想去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去了不少。
白楠浩今天本是要回家的,正等这家中的小厮赶车来接,就听到了母告子的事情,后又听说了姜仲山这个名字,不由想到那天引起他注意的那个一点也不像普通农家子弟的男人。
兴致到了,干脆也不等小厮的马车来接,直接领着自己的书童执笔远远坠在刘述那群人后,也去了县衙。
等村学的这些学子到了县衙外面的时候,姜仲山堪堪将姜老太告他的罪名理了个清楚。
“对于你娘的所说的不孝品行不端,你可承认?”楚唯仁望向姜仲山。
“我不承认!”姜仲山没有半点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
“自打我爹走了,分家之前就不说了,我们几兄弟,读书的读书,种地的种地,家中都是娘一手操持。我们分了家之后,四时节礼从没有落下,每每家中添了新的肉食菜蔬,也都不忘往姜家老宅送一份,这些都是村民们看得到的,大人随便找位官差去村中一打听便知。”
姜仲山向前走了一步,从容不迫地答道。眼睛看都没有看姜老太姜叔山一眼。
姜老太还没有说话,姜叔山就抢先说道,“二哥,你就跟娘服个软吧,要不是你把她气得狠了,今天何至于她偏要到这县城里来告你,娘的腰昨天可是因为二嫂受了大伤,现在是走路都困难!”
姜叔山话音刚落,姜仲山就冷哼了一声,“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认,再说娘这个腰病,怎么就扯上你二嫂了。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同样我这罪名当然也不能乱认。娘从未读过什么书,搞不清楚也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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