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的责问,进喜“嗵”地跪倒在地认错连连,“奴才该死。”
凤行于思轻轻地“嗯”了一声,“让太医去极乐王府看看皇嫂的身体,无事最好,若是有事,还是要尽早调养才是。”
“是。”进喜毕恭毕敬,又回答了皇帝几个问题后,这才从殿中退了出来。
进喜在殿外站了一会,突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七岁就跟着凤行于思,已经快二十年了,他这主子的性子一直都是认真诚挚,却较其他皇子少了几分心机,所以当初苦差累差全是他去做,却不在太上皇面前露脸,后来也多亏了凤行瑞,才使得凤行于思坐上皇位、乃至坐稳皇位。那段时间,进喜虽做了大总管的位置,心里却一直不安稳,于他看来,他的主子还是太过单纯,心中的热血未消,比起凤行瑞的运筹帷幄举重若轻来,无疑对方更像一个合格的帝王,而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极乐王的在朝臣中的威望都远远超过皇帝,也就是凤行瑞没有二心,否则恐怕不必凤行瑞振臂高呼,就会有人主动皇袍加身。不过现在,进喜不担心了,他觉得自己越发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意了,这说明他的主子已经极快地成长起来,他开始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而不是处处都需要依仗他人的束手皇帝。如今距皇后落胎一事已过了两个月,凤行于思借周进一案打压提拔,已在朝中安置了许多自己的心腹势力,而通过白嫔母家的推动,皇帝在民间声望大涨,清流归附,皇帝正将当初为稳定朝局而放出的权利一步步地收复回来,其余诸事已成,只差最后一步。
大瑞的兵权曾经三分,贵妃朱氏娘家一分、远威侯唐潜一分、定国公府沈家一分。
现朱氏分崩离析,唐潜受伤过重上不得战场,沈家在军中的威势一日涨过一日,幸而沈家代代忠良,对大瑞忠心耿耿,一时半会倒也没有什么忧虑,但……沈家毕竟是顾昭华的外祖家,亦是凤行瑞最有力的支持者!只凭这一点,皇帝对凤行瑞就不得不防!眼下,皇帝登基已有七个多月,四方稳定,天下安宁,如今的皇帝是有了自己心腹的皇帝,而不再是那个毫无根基,只能指望岳家与兄长支持的皇帝了!
不过,这些与他都没关系,只要火别烧到他的身上就好。
进喜叫过新收的一个小徒弟在殿外伺候,自己倒负着手哼着小调走远了。他怀里揣着华美商行给他的凭据,同时还有一个装了药丸的小盒。
这次投资,进喜几乎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他的太监,娶不得妻,又对弄权没什么兴趣,唯一的念想便是成为一方之富,待将来走不动了,就请个恩旨出宫,安享晚年。而顾昭华对他也很大方,给他的回报率高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进喜又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顾昭华不会无故地送钱出去,自然是有事托他去办的。
好在这件事于他来说并不为难,从凤行于思对紫霞宫的态度不难看出,凤行于思已完全放弃了周清曼,现在封锁紫霞宫的消息只是不愿受人诟病,待过个一年半载,自会有人上书弹劾皇后不堪重责,要求废后的,到那时,一个被皇帝厌弃、又失去了母家倚仗的皇后,又有谁会在乎呢?
进喜没一会就来到了紫霞宫外,紫霞宫宫门紧闭,已看不到当初的守卫禁卫,可在宫门之内,却守着数十个身手矫健的太监,在体华殿内外,更是布满了孔武有力的嬷嬷,里面的人根本没办法出去。
进喜进了紫霞宫,才进去就听到体华殿内传来一阵尖叫,院子里的太监都对这叫声见怪不怪了,迎他进去的中年太监讨好地对他笑道:“依总管的吩咐,每日让她们母女相聚两个时辰,这会约么是又打起来了。”
进喜眼皮都没抬,“皇后的情况如何?”
那太监近前一步小声道:“越发坏了,近来总说自己肚子里有东西,净挑桌子角撞,撞得出了血也不罢休,奴才怕出事情,所以就让人把桌子都换成圆边的。”
进喜瞄了一眼那太监,宫里的东西都是有制式的,一替一换之间都是有利可图的,那太监连忙讨好地道:“给总管大人的已备好了。”
进喜便没再追问,反而问起那“肚子里的东西”,“你怎么看?真有东西?”
“总管也知道,皇后根本不让太医近身,不过依奴才看……要是真有东西,早被撞下来了,哪还能这么稳当?”
进喜没言语,轻轻一扬头,“让屋里的人退出来,皇上有话转告皇后。”
那太监连忙把屋里的嬷嬷都叫出来,进喜步入极乐殿时,只见周清曼的四肢被缚在床上,头发几乎完全被拔光的周夫人瘸着腿站在床边,正表情狰狞地拿着一个瓷瓶敲打周清曼的肚子。
每打一次,周清曼就痛苦地哀嗷一声,进喜仔细看了看周清曼的肚子,见那处已隐隐有了些隆起的形状。
想着顾昭华与他说的话,进喜打了个冷战,果然,周清曼腹中的东西根本没有打掉,它仍在那里!它到底是什么?居然受到这样的暴力对侍还能安然无恙!难道真是灾星降世?想到这里,进喜有些惊惧,拿出怀中的盒子道:“这里有去除孽胎的药物,要是不想娘娘的肚子大到被他人察觉,那么……”
他原以为要让周清曼吃下这药会有些困难,甚至想过周家母女会一同反抗,到时少不得要用些手段,可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周夫人就扑过来夺过他手里的盒子,问也不问,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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