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刘龙,在刘龙的身后跟着的刘文焕。刘龙和周致现在搞得关系不错,刘文焕和周致关系更是匪浅,所以他们二人也便走到了一起。
至于何景明,因为每日里有不忙不完的事,而且很得国子监祭酒程敏政的看好,他和刘龙刘文焕接触的却是要少了一些。
周致急忙拱手道,“刘兄这话可是言中了,周致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在这次乡试中考中即可,说考什么案首之类的,周致倒是没有想过。”
的确,周致虽说在保定府的考试里中了小三元,但对于这乡试的榜首,他倒是没有过多的去想。在国子监读了更多的书,接触了更多的人,周致也越发明白,在这美好的大明时代,考取功名是非常重要的,没有功名在身,是无法混迹大明官场的。可是单单的考取功名,甚至考中案首,状元之类的,却也不一定能在大明做出更多的事情,做出更多的事情。
君不见,在大明科考的时候那些状元,什么案首榜首之类的都做出了多大的事情呀?
刘龙眼见周致说的真诚,也就不再多说,接下来他和刘文焕便和周致嘘寒问暖,问了周致回家以后的一些情况。他们眼见周致周围跟着的都是青衿儒衫之人,不由得暗自敬佩。暗道周致其人果然了得,文章做得好不说,而且这交友能力也是非同一般啊。
尤其是刘龙,更是自叹不如。说起来刘龙去国子监读书比周致还要早一些,可周致却结交了几个朋友,虽算不上生死之交,但却也是互相帮衬互相扶持的好友了。而自己却没有结交下一个好友,难道说是自己的性格有缺陷?
学习,日后必须还要向周致好生学习。这一辈子就把周致作为自己的偶像,作为自己人生追求的目标吧!
这样想着,刘龙的那一双眼睛不禁变得有些火热,盯在周致身上,充满了羡慕,甚至说是崇拜。感受着刘龙炽烈的目光,周致微微愣神,急忙向刘龙一一介绍众人。
在场众人都是秀才,刘龙都一一记下,并非常热情的和众人打过招呼。笑道,“各位既是周致贤弟的朋友,那便是我刘龙的朋友,待过得乡试后,我刘龙做东,请大家喝酒。”
“呵呵!都是保定府人氏,那我等纪要做同乡,还要做同年哩!”范进笑道。
其实范进和刘龙也曾见过一次面,只不过从来没有过交往。况且在范进心里,这刘龙是刘吉的孙子,纸糊三阁老中的刘吉那名声可谓臭极,范进对刘龙也就恨屋及乌了。
不过看眼前的刘龙早已失去了往日里的骄纵之气,相反倒是一副谦虚谨慎,与人为善,彬彬有礼之态,就暗自想到,人是要发生变化的。看来这刘龙骨子里并不坏。呵呵!既然刘龙有心向好,那和他做个朋友也未尝不可。毕竟在场众人日后说不得会考中进士为官,在官场上没有三五个朋友,终究是不好混的。
没办法,大明现在就是这样的风气哩!
寒暄过后,刘龙和刘文焕看样子还有事情,刘龙道,“几位朋友都住在了这跃龙门客栈,可是好兆头,唉!我和文焕兄却是来的稍晚了些,在这跃龙门客栈寻不到房间了,住的比这里还要远些。
各位,再会!”
说完,朝大家拱手后,便和刘文焕急急的走了。
再没有几日便是乡试之期,每名考生都会有些事情,诸如温习功课之类的,在所难免。毕竟这是三年一次的乡试,每个人都会珍惜这难得的机会的。
周致和范进等人与刘龙分别后,便沿着通州城的这条主路直接朝前走,前往考场方向。
几人少不得要议论刘龙一番,不过,此时倒都对刘龙产生了一个好印象。
也就是和刘龙刘文焕刚刚分开,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哎呦,还真是寻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周致兄!”
声音浑厚,但听起来有些鸭公嗓。
周致急忙朝前看去,从一个胡同口拐角处快步行出三个人。为首一人穿着青衿儒衫,像模像样的。在他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年约五十余岁,却是没有胡须,面皮白净。另外一人倒是胸膛笔挺,不过那两只眼睛似乎着实小了些,露出两道让人见了十分不爽的光。
为首一人正是大明太子朱厚照。
身后的两名太监,自然是一个刘瑾,一个是魏彬了。
在这通州境地,没想到会遇到太子。
周致急忙拱手,道,“周致见过太……”
话未说完,便被刘瑾打断了话头,“太什么太,这是我家少爷,朱寿。”
朱厚照在什么时候改名朱寿了?真是搞不明白。
不过周致很快便反应过来,刘瑾之所以打断自己,显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朱厚照是太子。
也难怪了,太子朱厚照偷偷来了通州,说不得又是瞒住了皇帝和皇后。况且这是在通州的主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知道了他是太子,你还不知登时就乱了套吗?
所以周致会意,急忙改口道,“见过朱寿将军。”
范进是极爱说笑之人,嘴巴也快,道,“了不起,这么小的年龄便是将军了!”
“这位兄长说的不错,我朱寿确实是一位将军,还是一位大将军,叫威武大将军!呵呵!我朱寿有盖世武功,而且统兵打仗很有章法,就在前几年,还是我朱寿平定的北方之乱!”朱厚照沾沾自喜,自吹自擂道。
也不知道前几年,北方有什么样的叛乱。更不知道,前几年朱厚照才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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