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都敏郡主狠狠放下垂帘,让车夫赶车回府,冲墨香说:“咱们明儿趁着承亲王上朝,亲自上一趟承亲王府。本郡主要去查清楚总管和虹雨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探探承亲王的虚实,看他是不是怀疑到平西王府头上?顺便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野女人,敢缠着承亲王不放手?”
“这整个北漠啊,谁不知道郡主才是第一美人。”
墨香讨好着自家小姐:“郡主这一去承亲王府,那些个胭脂俗粉哪及郡主的花容月貌?一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羞于见郡主。”
承亲王府,文轩阁。
夜深人静,陌子寒拿着一轴书卷翻着,丝毫没有要歇息的意思。
凤染倾忍了半天,不知道为毛这个莫名其妙冷落自己?
虽说用过晚膳后去花园逛了一圈回来,这人态度好转,也和她交谈了几句。
漫漫长夜,一整个晚上,他靠在桌旁翻着一轴北漠的历史地志在看,凤染倾无聊只得取了一本志怪传记翻着。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别看了!”
她忍了半天,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去抢他手上的书卷,存心惹怒他:“不就是早上睡着迷糊打了一下老鼠么?小气鬼,真跟我生气,不理我了!”
老鼠?
陌子寒暗暗忍住笑,一个躲闪避开她,努力做到目不钭视,不看他炸毛的小娘子。
北漠帝说的果然有效,这存心远之,她心生怨之。
已经按捺不住想引起自个的注意。
其实凤染倾故意说老鼠,是因为在牧州府尹家,曾经有一只大白鼠夜深人静时爬上她的床,将她啃了个通透。
这样说,应该能引起他的温情,对自己好一些。
见他避开,想到他们之间的有些片段,陌子寒其实是想不起来的。
这招没效果,只得再换一招。
“那个,那个。”
她羞涩的放下姿态难为情的说:“我早上睡得迷糊,做梦感觉脸上有老鼠在爬,所以,所以挥了下手,我不是故意要打你。”
算了,节操什马的不要了!
那玩意儿不实在。
凤染倾干脆使出浑身懈数,扯着他的衣袖撒娇:“相公,别生气的嘛!”
“没生气。”
陌子寒放下书卷,抬眸戏谑的问:“本王是老鼠?”
他很想说,既然本王是老鼠,那这只大老鼠不客气,要将香喷喷的一块肉噬咬干净。
可是想到她昨晚的拒绝,想到过度的亲近,让她心生烦腻。
他强忍着没跟她打闹,起身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天色不早了,乖,睡了。”
不生气了?
过去了?
好了?
果然嘛,撒娇流眼泪是女人的武器。
陌子寒抱着她一步一步到床边,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温柔的替她掖好被子。
凤染倾甜甜的笑着,等着和好如初的夫君扑上来。
然而,某王温柔的替她掖好被子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一下:“娘子乖,早点睡。”
看着他转身往矮榻上躺去,凤染倾甜蜜的笑凝结在脸上。
直到灯火熄灭,她还没有从懵懂中回过神来,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都和好了,这人竟如此嫌弃她,不愿意和她同榻而眠了?
不用被某只野狼欺负,她一身轻松。
可是轻松过后,却是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就像一块诱人的玫瑰糕,色泽鲜美,招人喜爱,那个拿着啃了几口的人,突然嫌恶的扔一边,不再喜欢这味道了。
对!
就是这感觉。
有谁能明白一块玫瑰糕的心情?
为什么不吃我?
为什么感觉不好吃了?
不香甜可口了么?
夜很漫长,凤染倾睁大眼睛转辗反侧,心里很委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那么痴狂的喜欢一个人,突然不喜欢了?
这种失落感深深打击到她。
很晚才入睡,早上睡得沉,没有感觉到有老鼠在脸上爬过,那种失落感更厉害了!
太阳照进文轩阁寝殿,她睁开眼睛,第一句话问:“王爷呢?”
素梅抢着答:“回禀青姑娘,王爷上早朝了。”
“你说说,那个,那个,他走的时候亲我了吗?”
她满脸期待,素兰摇头,凤染倾怕手指的位置不对,不要脸的指着鼻子问:“亲这里么?”
素兰、素梅摇头。
难道是额头的位置:“那这里呢?”
素兰、素梅还是摇头。
“那一定是这里了?”
她眸光黯淡下来,不甘心的摸着脸颊问。
素兰和素梅依然还是摇头,甚至用一种青姑娘你已经失宠的眼神看着她。
她心情很烦躁:“去,把风影叫来。”
“小青姑娘,有何吩咐?”
风影一大早正跟蔷薇歪腻呢,被素兰火急火燎的唤来。
“花魁盛会快了,这段时间我和蔷薇一直呆在王府,有你们在一起的时候。”
心情不好的倾儿,狠狠咬着一块薄荷糕,感觉大厨只会做这个,真心烦透了,她将咬剩一半的丢盘子里。
“你去一趟听雨轩,将萧三公子给我请来,记住,一定要他本人来。”
找萧三公子?
风影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不过小青姑娘不但是准王妃,还是主子的心肝宝贝,忙一溜烟跑去办差了。
话说萧三公子这几天被凤染倾折腾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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