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美人一声吩咐,几个伺候的太监宫女将皇上扶了下去。
“烟雨,你出的好主意。”
凤美人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剜凤染倾一眼:“下去歇着吧,朝凤殿的园子这几天没人洒扫,脏得很,明儿你去洒扫园子,不用来本宫身边伺候着。”
让她扫洒园子?
正求之不得。
洒扫园子可比在朝凤殿当差自在得多。
这个她并不介意,凤美人虽然罚了她,但是还存着拉拢萧清沐的心思,暂时让她回去扫园子,迟早还是要将她召回朝凤殿当差的。
她想不明白的是,陌离轩什么时候那么容易醉酒?
在她的记忆中,青梅竹马的陌离轩酒量很好,大哥长期驻守在大漠,饮惯了青稞烈酒,陌离轩的酒量却不输于大哥。
区区一点梅花露,不过是用往年的雪水和梅花酿制,再醇再烈,还能越过青稞酒去。
那么一小壶酒喝下去,竟能醉得迷糊应了解除德妃禁足一事?
当真稀奇!
除了那次她在葡萄酒里下药算计,陌离轩好像从来没有一沾酒就醉的先例啊!
下药?
下药?
难道凤美人也在陌离轩喝的酒里下过药?
如果凤美人敢在酒里下药,皇上就算应下解禁德妃一事,第二天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一定会勃然大怒。
凤美人的心机手段,不至于如此白痴啊!
回到耳房,仰躺在床榻上,凤染倾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小寒子在外面敲门:“烟雨,你开开门。”
“不要,我累了,要歇下。”
她才没有心情搭理那个令他精神错乱的小太监。
她一直在想,凤美人底用的什么手段,能令陌离轩言听计从,事后还不会追究计较?
凤染倾不开门,小寒子自有妙招和她相依相伴。
她白天在朝凤殿当差,某爷鉴于丫头昨晚将他赶出门,得了个教训,干脆在墙壁上挖了个洞。
移开石块,透过小洞,可以见到隔壁房间灯火朦胧。
而他的丫头在朝凤殿当差累了一天,已经酣睡过去,隔着壁洞,倾耳细听,还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某爷目光温柔轻抚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美美的脑补了一番。
然后仰卧在床榻上,伴着丫头入眠。
其实他白天已经调转床头,晚上入睡,他和丫头的头依着头,当然,中间仅仅隔了一堵墙。
可偏偏,秦公公不识抬举,推门而入,打扰了陌子寒陪丫头入梦。
小寒子人很恼怒:“秦公公……”
“主子,奴才是来禀报朝凤殿的动向。”
秦公公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这般恶趣味,用这样的方式和隔壁的王妃同床入梦。
他浑然不觉走过来:“今儿凤美人借着游梅园,途经承德苑,回到朝凤殿后,又谴咱家送了些吃穿用度去承德苑给德妃。”
陌子寒眸光微冷:“那个女人还没死透?”
“依照主子的吩咐,咱家早让她半死不活了。”
秦公公纳闷道:“邵阳公主想借着凤美人的手,解了德妃禁足,这个奴才明白。可是,送吃穿用度去承德妃,是王妃出的主意?”
“是丫头!”
陌子寒很惊讶:“边关和谈之时,德妃派人一路追杀,按说丫头对她恨之入骨,万没有理由帮着她。”
秦公公迷茫道:“是啊,咱家也是拎不清了。”
陌子寒一时也想不明白,丫头为什么如此反常?
他吩咐秦公公:“王妃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此事别插手。”
秦公公点头应了:“奴才想插手,也插不成,皇上听信凤美人谗言,已经下令解了德妃娘娘禁足。”
如果不是拜德妃所赐,母妃怎么会为他挡箭,坠崖惨死?
陌子寒恨透了德妃凤阳郡主。
而腾龙殿那位,一直极力打压青王府和公主府,从她一诞下小公主,便禁足在承德妃,生生将小公主抱离她身边,可见皇上也很不待见德妃。
有什么理由会答应解了她的禁足?
小寒子神色一凛:“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秦公公回禀:“今晚凤美人点的王妃和锦儿在膳厅伺候,丸公公得了皇上旨意去承德苑,奴才是撞见的。只是在膳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锦儿说凤美人大怒,让王妃明天不用上朝凤殿伺候着,还是继续洒扫园子。”
“洒扫园子才自在。”
陌子寒一脸幽冷:“她敢冒充本王的丫头,已是罪该万死。她支使本王的丫头,本王时刻想拧断她的脖子,她已经是个死人了,那颗脑袋只是暂时寄存在她脖子上。”
“好了,宫里这边不用插手了。”
陌子寒吩咐秦公公:“你那边,想办法让宫外的凤大哥将公主府盯紧一点,但注意分寸,切不可打草惊蛇。”
凤染倾一早起来神清气爽,坐在床榻上呆愣了好一会。
为什么陌子寒不入梦了?
没有闻到梦中那种龙涎香淡淡的气息,心里像被什么抽空了,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洗漱完后,拿着扫帚来到园子里,天色刚蒙蒙亮。
树林里阴暗的地方黑黝黝一片,她也是睡眼朦胧的,一扫帚下去,遇到了重重阻力,睁开眼睛一看,惊了一大跳。
“皇上……”
凤染倾看自己的扫帚还保持着架在人家小腿上的姿式,弱弱声道:“皇上,你吓死奴婢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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