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晏美人笑容变淡,从浓墨重彩到冷清优雅,眯起凤眸,勾唇慢语:“既然陛下想立皇夫,臣自当亲自为陛下主持婚礼,臣领旨就是了。”
“……”小狐狸的笑容在脸上嘎巴嘎巴碎了一地,晏美人的呆萌是很好欺负,可欺负多了,就会反击的呀……于是,小狐狸皱起包子脸,干巴巴的说:“那个……其实皇夫还不急……”
“延续皇嗣,重愈国祚。”晏美人面无表情回答。
“……就,朕还小……”小狐狸对指,可怜巴巴。
“陛下双十年华,已经不小了。”晏美人公事公办,毫不留情把她“高龄待嫁”的事情拎出来说。
小狐狸扫了眼勾笑不语的花阡陌,觉得自己刚刚气势完全没有了,转念一想,老子的相公,要毛个面子,拖回去扑倒才是正事。
“君卿~”眼巴巴地望着他,使出一百零一招,名曰,撒娇:“抱……”
晏君卿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动,唇角不由自主弯了起来:“臣不敢,陛下龙体,臣焉能触碰。
夜绛洛乍乍舌,心想你碰的还少么……咱们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我身上有几根骨头你都一一数过,这会儿拉开距离你不觉得晚了么?而且,我好像看见你笑了……
胡乱想着,夜绛洛也不废话,看准他的位置,身子咕噜噜就直接往下滚。
晏君卿脸色一变,“臣不敢”的话还在空气里,人已经冲过去,一把接住天降狐狸,紧紧抱在怀中,确定她的体温是真实的,他才冷着脸,淡淡挑高视线:“臣放肆了。”
哎呀喂呦~又傲娇,又打脸……真心萌呆喔!
夜绛洛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看着他:“没事没事,朕准你无罪~”
晏君卿低下头,看她亮晶晶的眼眸,唇角的笑意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了。
一个月,不算长久,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这么彻底的分离……如今,终于能够再抱她,只要见到她的笑,天塌地陷他也无惧无畏。
花阡陌走过来,视线在晏君卿怀抱一扫而过,温柔附身:“民女参见陛下。”
这算是行了对女帝的礼仪,也算是彻底将两人关系挑明。
夜绛洛乖乖窝在晏君卿怀里,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单纯又无辜:“君卿,你不介绍一下吗?”
晏君卿看了眼花阡陌,温声道:“她是臣的义妹,花阡陌。”
“是义妹呀。”白闪闪的牙齿明晃晃露了出来,小狐狸笑得不要太得意。
倒是花阡陌,也没有流露出别的情绪,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
晏君卿横抱着夜绛洛,向花阡陌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低声问道:“累吗?”
“好累~”欢快的声音全然没有说服力。
“一会儿乖乖沐浴,然后休息,恩?”幽竹雅韵含着柔和宠溺。
“那你要陪我~”小狐狸的爪子在勾着晏美人脖颈,笑嘻嘻谈条件。
晏君卿白玉一般的俊颜稍赧,几不可闻低语“……不得放肆……”
“呜呜……”
“……好,我陪你。”
“沐浴?”
“……”
“睡觉?”
“……”
“嗷嗷~我都要你陪!”
“夜、绛、洛!”
……
后面的话花阡陌已经听不见了,她倚在墙脚,远望渐渐离去的一对男女,阳光斑驳绘影,错落有致,她垂下长睫,便在眼底留下一痕暗影。
墙外的花树零落下几片粉白,静静贴在她衣襟上,片刻之后,抬起眼睫,微微一笑,“这样……才有趣呀……夜绛洛,纵使你能从我手中留下他,但你能胜过凌折萧吗?”
问话,无人回答。
这本也就不需要回答。
因为不久的将来,答案自然出现。
斯文优雅的相爷抱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一路走回去,凡是遇到的人尽数惊愕,晏君卿抿着唇,淡然从容——至少表面上市淡然从容,小狐狸也就不一样了,单手勾着晏君卿,一只爪举在半空中,对着不管是婢女还是护卫都抓了抓。
把“嗨~”“嘿嘿~”“哦嚯嚯~”等只能用语气表达的词统统用了一遍,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子就这么大刺刺抱着男人,还抱着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男人是件多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嘛,在女帝大人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四个字~
于是,相爷大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小狐狸笑得越来越灿烂,就这么一路嚣张地被抱回寝房。
房门一关,晏君卿把夜绛洛放在软榻上,吩咐准备沐浴,转过身来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刚刚那一抹柔笑。
坐在软榻对面的琴台,不动声色看着夜绛洛。
夜绛洛被放下来,就着软榻滚了一圈,笑嘻嘻地眨眼睛:“君卿,君卿~”
“……”沉默。
笑容顿了顿,夜绛洛再眨眼:“君卿~君卿~”
“……”继续沉默。
那句“臣在”怎么不见了?
夜绛洛看着坐在琴台旁的晏君卿,大眼睛转了一圈,从软榻上爬下去,朝他走来。
晏君卿不等她走近,便开口问道:“陛下离开帝都的事情有谁知道?”
夜绛洛挠挠头,“唔,碧云、阿醉、凌子良……没啦!”
换而言之,她是偷溜出来的!
难怪自己没有截获任何女帝南巡的消息,竟原来——晏君卿脸色铁青,咬牙道:“陛下可知,无故离京会有什么后果!”
身为皇帝,私自离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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