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绛洛砸吧砸吧小嘴,一脸“我就脸皮厚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说道,她面上笑意满满,眸中却深沉乍现。
跟女帝陛下讲交情,那就是痴人说梦!
晏君卿坐在一旁,凤眸低垂,唇角微微一倾,他的陛下啊,牙尖嘴利,一个花阡陌还不够她啃的呢。
许是他们三人的响动过大,扰了小包子的清静。
“哇哇哇”的哭声突然而至,响彻厢房。
听到哭闹,晏君卿赶忙起身,缓步到精雕而成的摇篮前,素手轻抬,抱起小包子。
他眼中满是宠溺,真心疼爱这个夜绛洛九死一生为他生下的孩子。
扭头看着晏君卿温柔浅笑的模样,夜绛洛的眸中也闪过一丝温柔。
一旁的花阡陌却不淡定了,指着夜绛洛的鼻尖,怨毒愤然道:“夜绛洛,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你丑成这副样子,大殿下还会……”
花阡陌的话还未说话,便见夜绛洛忽而粲然一笑,一个猛子扑到晏君卿的身上,一脸羞涩道:“君卿啊……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本来可以称得上其貌不扬的,却只能是丑陋无比了,君卿……你还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晏君卿被“爱不爱”三个直白的字赧的俊脸绯红,不过,向来把“陛下请自重”“臣对陛下恭敬有礼”挂在嘴边的相爷大人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
而是温柔的抱住小包子,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摸了一下包包的软嫩嫩脸蛋,回眸笑意浅浅的看着夜绛洛,认真的点了点头,柔声道:“爱。”
仅仅是一个字,就让花阡陌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向来喜怒不惊的晏君卿,到底,到底要为夜绛洛做到什么地步?!
“好!算你狠!”花阡陌双目赤红,妖娆的眸子里满是恶毒。
说完,便听到夜绛洛冷若冰霜的声音如冰雹般砸落:“带下去。”
花阡陌最终还是没有被送回地牢,行至半路时,便遇到了一脸淡然,凝眸远方的颜念。
“你们这是把她带到哪里?”颜念淡淡的扫了一眼花阡陌的身后,那是陛下的住处。
“回右相,陛下口谕,将花阡陌重新关押地牢。”影卫脸上是银质面具,只露出一眼睛,恭谨的回答。
颜念眸中一缕异彩闪过,盯住花阡陌思忖良久,漠然道:“把她押到逍遥阁好生看守,我会禀明陛下的。”
“是。”说到底,颜念也是堂堂右相,影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回答。
颜念转身朝花繁锦簇的槐树林去,花阡陌怎么说也是夜绛洛的救命恩人,重新关回地牢恐怕会落人口舌,并且,夜绛洛的烧伤太严重,此时此刻,少不得花阡陌这个人。
厢房内,晏君卿抱住小包子,一本正经的哄道:“茗落,等你长大了,相父教你古琴,教你琴棋书画可好?”
夜落茗,小包子的新名字,是晏君卿子”“夜二丫”……的名字被夜绛洛一个一个念叨出后,首次“抗旨”,拟定了“落茗”两个字。
“包包啊,母皇也会好好教育你的,你快快长大,母皇带你去开阔眼界,帮你找一个你父君一样的大帅锅!”夜绛洛贼兮兮地露出四颗洁白的大门牙。
想一下,两个女人,一老一少的蹲在大街上,对着来来往往的翩翩公子流口水,真是好期待啊啊啊啊~~
【相父】是眼下的实际情况,晏君卿即是丞相,又是夜落茗的生父,自称相父。
【父君】是夜绛洛自己脑补,心想你丫迟早都是皇夫,这声父君叫的不冤。
晏君卿看着夜绛洛逗弄夜落茗的笑颜,心里隐隐约约地生疼。
被火灼烧后的皮肤难以痊愈,就算痊愈了,也失去生机,连喜怒哀乐都不能表达,对夜绛洛来说,这种痛苦是会伴随一生,甩不掉,丢不开。
她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不久的将来,她会一统诸国,成就不亚于夜素的霸业——夜绛洛雄踞天下的命运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可现在呢……
他时时刻刻在保护着她,在宠爱这她,却依旧让她遭受到这种痛楚。
看着那赤·裸·裸的伤痕,他心中愧疚的压抑汹涌而出,一泻千里,再也不可收拾。
一定有办法可以恢复她的容貌,减轻她的痛苦,一定有,一定有!
晏君卿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是夜,槐花在夜风中簌簌掉落,暗香拂动,残花飘舞,辗转成泥。
晏君卿终究还是去了囚禁花阡陌的别院,那里正是宁遥之前居住的逍遥居。
夜风中,他一身素色白衣,穿过重重叠叠的幽竹林,便是香气逼人的牡丹海,紧接着是簌簌流淌的小溪,这样别有意韵的世外桃源,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似乎早就猜到晏君卿回来,花阡陌一袭淡粉色的流纱罗裙坐在溪畔,煮了一壶清茶,遥望着踏月而来的晏君卿。
晏君卿站在原地看了她片刻,缓步上前,幽竹清雅,淡然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不然大殿下以为我坐在这里干什么呢?”花阡陌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股与生俱来的娇柔,她素手轻抬,捻一壶清茶,清浅的酌满,送与晏君卿的面前。
“既然你知道我会来,也一定知道我来的原因。”晏君卿看着她端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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