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良嘴角闪过不屑,对着孟弦嗤之以鼻。
这个孟弦,是疯掉了吧?随便拿个人就来威胁他世子爷!夜绛洛会中毒?就算夜绛洛会中毒也死不了。
常言道:祸害遗千年。
“你放心,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会来找你。”凌子良笃定的说着,对孟弦的坚定不屑一顾。
说完,他便一袭烈焰红衣,飘然离去。
大片粉色的芍药在他的身后开成海洋,野罂粟擦着他的衣锯而过。
浮华岁月,过眼云烟,仅此一眼,犹如浮梦半场,流离半世。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朝凰殿里就没有这么圆满了。
御医大汗淋漓的为夜绛洛施针,一次次的为她诊脉。可这毒性不知根本不能解开,以一种一成不变的速度缓缓蔓延。
照这样下去,夜绛洛再毒发几次,便一命呜呼了!
御医无奈的摇着头,不敢正眼看一旁岿然不动的相爷。他绞尽脑汁的想,甚至召集了太医院的所有御医。
夜醉壁匆匆赶来,瞄了一眼屹立在朝凰殿殿外一动不动的颜念,心中明了。
“跟我一起进去。”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以帮到他,夜醉壁浅言道。
听到声音,颜念微微抬首,印目的便是一袭黑色璃龙广袖袍的夜醉壁,他恭谨的行礼,淡然清寡的拒绝:“谢殿下美意,下官在这里等候即可。”
她的身边已然有了晏君卿,他何必横插一脚叫她为难?
她对晏君卿的心意,他再明白不过了,已经不可能的事情,还是不要想的好。
倒不如,成为她的左膀右臂,看她施展风姿,成就一番不世霸业。
知道颜念的性子,夜醉壁也不再强求,径自的走进朝凰殿。
朝凰殿里熏烟袅袅,晏君卿低着头,凤眸垂下。
他总是太过淡然无谓,因此,唯有他自己明白,内心深处翻江倒海的巨浪几乎要压垮他。
“相爷,微臣无能,陛下此毒来势凶猛,稀奇罕见……”御医忙东忙西,忙里忙外,最终还是一无所错,鼓起十足的勇气,御医才敢跪地对晏君卿坦言道。
似乎是早就看出了结局,晏君卿的脸上无风无浪,一派淡然平静。
他一步步走近夜绛洛,看着她容颜尽毁的小脸儿,看着她即使沉睡依然紧皱的眉头,看着她即使盖着被子都能看得出来的纤瘦,心中痛苦压抑着。
这个小小的人,到底为了他承受了多少委屈与难过?
对着身后的御医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晏君卿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伸出素白而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揉碎眉间的愁绪,他轻声的呼唤着:“绛洛,该起床了。”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如一缕清风刮过夜绛洛的心头。
许是听到了他的召唤,夜绛洛缓缓的睁开沉重的双眼。
晶亮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疲倦,她红唇轻启,柔声道:“君卿,我好想你,从觉得每次看见你……都像第一次一样……”
“第一次……千万不要是第一次了,微臣可经不起你的惊吓”晏君卿轻笑着,想起第一次他们相见,灵堂一侧,一鸣惊人。
如果那时候会知道是如今这般地步,他宁可与她此生不见。
夜醉壁站立一旁,忽而好庆幸自己与风寡之间没有如此之多的波折。
【柳亲妈:嗯?楚王殿下羡慕嫉妒恨,没关系,亲妈最懂你的心,不就是想虐么~早说啊你!】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阿姐,她轻声呼唤着:“阿姐,你一定要撑下去。”
她们两人性命相连,她死她亦不能独活。
夜绛洛就好似她的守护着一般的存在,而她则是必须守护她。
夜绛洛的身子恢复了温度,只是浑身酸软无力。但这并不是剧毒侵体所致,而是她……他们昨晚缠·绵太久……
看夜绛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夜醉壁心中更加担忧了。
一旁知道内情的晏君卿,垂眸不语,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忽而柔声道:“臣有话要对陛下说,希望殿下能够……”
还没入主朝凰殿呢,就俨然有一副皇夫的架势了?
夜醉壁本就对晏君卿没有保护好阿姐感到不满,此刻更是愤怒不已。但扭头看到夜绛洛略带渴求的眸子,她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开。
只是,夜醉壁心中仍然愤愤不平,自从他回来,阿姐连连遭遇不幸。他不仅没有保护好阿姐,还让阿姐连连伤心,这个晏君卿……到底怎么回事?
出了朝凰殿,便迎面看见屹立在殿门前好似一座雕塑一般的颜念。青衣而立,面色淡然,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翩然独立。
夜醉壁缓缓走近,这个仿若玉兰花开般的男子,执着坚毅,明断是非。只是不明白,作为一个臣子,他的关心似乎有些太多了。
看到夜醉壁从里面走出来,颜念松了一口气,眸中的紧张与担忧骤然烟消云散。远远的,他对着夜醉壁躬身行礼,态度恭谨谦和。
行礼完毕,他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夜醉壁忽然开口唤住了他,她声音清脆婉转,好似莺啼。
听到声音,颜念略微一僵,缓缓停下脚步,转身,淡然而立,安之若素,柔声谦和,声若汀兰道:“殿下唤臣所为何事?”
“阿姐中毒了,毒解不了,恐怕……”夜醉壁眸中满是担忧,她需要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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