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绛洛最爱的就是这片花林——
“忠君”的相爷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眼见花林深处有刀光剑影,晏君卿深吸一口气,面上还是一派温和,浅笑的看着夜绛洛,柔声道:“陛下,臣去看看,似乎有人扰了陛下的雅兴呢!”
“阿勒?”夜绛洛不明所以,扭头望了望不远处光秃秃的树干,再次回眸,哪里还有晏君卿的踪迹。
遥望着晴空之中的那一抹素白色,她默默为里面翻天覆地的人点上一根蜡烛……
此刻的风寡和虹时打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银色的长龙在空中如银练一般迅速飞舞,亮了半边天。
簌簌扬花因为他们肆意张狂的挥舞而落下枝头,纷纷扬扬的,铺天盖地。
漫天飞花之中,晏君卿一身白纱宫裳飘然而过,绢纱紫带飞扬衣角,好似从天边而来的谪仙,孑然独立,淡然清雅。
素白的手指捻过一根枝桠,朝虹时的方向倏然掷去,那一截树桠正好撞上银枪锋刃,打偏了虹时的力道。
虹时借力使力,翻身一跃,轻巧落地后立刻朝晏君卿方向看去。
就见晏君卿踩着一地落花,负手而立,素纱翩跹的衣袖上银色丝绣而成的暗纹闪闪发光——果然是晏君卿,天下间有这样内力的人除了晏君卿,不做他想。
风寡本来已经占了上风,他杀念已动,必要虹时的命,可就这么突然被打断……
深邃而又深沉的眸子盯了晏君卿良久,冷峻的面容上如覆盖了冰山一般,面无表情。
“难道江陵王也需要本相请下去吗?”晏君卿眸色微沉,幽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迷人,好似镶嵌着一颗紫色的宝石一般。
“不必了。”风寡僵硬的诉说着,十分安静而又沉稳的落于地面。
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晏君卿刚才打落的是虹时,而不是他,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思及此处,他便也安安静静的落于虹时的对面,负手垂立。
仔细看去,便可看到这一场气势恢宏的战役,他风寡似乎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原本墨色衣衫上绣着银色的暗纹,好看而又奢华。
如今,这衣服哪里还有衣服的样子,这里破一块,那里烂一块的,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里面的里衣,而有些地方连肌肤都看得到。
如果不是虹时留手,他早已落败!
“参见陛下,参见相爷。”虹时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武功有多高,就是每次都能打赢别人,大哥说他是虹家百年来天资最高的人,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天资高到什么程度,但一定没有晏君卿高。
晏君卿刚刚那一手摘叶伤人他望尘莫及,内力之深,令人敬畏。
“你们两个若要打,选本相看不见的地方打,但千万不要在这里打。”晏君卿神色淡然,云淡风轻的话语,好似在说着一见事不关己的事情。
这是在劝架么?
是,是在劝架,不过是劝着打架而已……
风寡看了眼后面的夜绛洛,一言不发。
晏君卿的视线在虹时身上扫过,再看了看风寡手里的软剑,忽然轻声开口道:“伤人的利器终究会伤到自己,虹时做错什么了?王爷又何必动杀戮的念头。”
风寡剑尖一顿,冷酷的眼神落在晏君卿身上,“本王对他忍无可忍。”
“王爷忍无可忍自然无须再忍,但这里是帝都,是帝宫,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是陛下所有,王爷在这里要诛杀南晋将军,可问过陛下,问过本相?王爷也未免太不把陛下与本相放在眼里了。虹时年纪虽然小,可他还知道收敛,知道不能在这里伤到王爷,而王爷却一心要置他于死地……与虹时相比,相爷似乎有些过了。”
风寡眯了一双冷眸,不言不语。
他自然是知道虹时呆笨,也知道虹时不敢伤他,才会再打伤虹时后倚仗身份下了狠手,他有绝对把握能杀掉虹时。
可没想到,会遇见晏君卿……
晏君卿长睫斜飞,淡淡道:“如果王爷再动杀心,本相只能请王爷尽早回江南。”
说完,他十分干脆的转身走向夜绛洛,为她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柔声道:“这里不好,臣陪陛下去别处吧。”
夜绛洛眼冒桃形的看着晏君卿,削瘦的十指紧紧拉住晏君卿的衣角,十分欢快的猛点头。
相爷太帅啦~就算打架,也打的超级帅!
夜绛洛走了,风寡还想要继续与虹时拼个你死我活,但虹时却抢先一步,运着轻功迅速离开花林。
只因,在前来帝都之时,虹影曾经吩咐过:“那啥啊,弟弟啊,女帝陛下是个抽风怪,她的话可以无视,但你必须听晏君卿的!相爷说一就是一,相爷说二就是二,相爷让你拿狗,你别去抓鸡,知道吗?”
于是,被晏君卿数落了的虹时哪里还敢放肆,乖乖的从花林里落荒而逃。
【虹时,你这么呆,你哥哥知道吗?】
南晋帝都沉浸在一片安静之中,时光,便也在这淡淡的安静里悄然流逝。
对于晏君卿和夜绛洛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相当的珍贵,可对于某些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可都是煎熬呀!
凌子良一脸鄙夷的盯着孟弦,冷声询问道:“你难道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吗?你唯一的事情就是在我的眼前乱晃?”
愤怒和压抑在心底的怨忿顷刻之间爆发,已经好几天了,每天被孟弦圈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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