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轻轻的推开房门,镇定自若的看了几眼白若溪,随后默不作声的走山前去,细细的欣赏着白若溪的画。
粥搁置一旁,她看得出神,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了几许的钦佩之意。
白若溪是个人才,否则也不能以庶子之身继承四大世家,同样的,他身份尴尬,极度不自信,才会时刻不允许女子压在他头上。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条道理是要男尊女卑,夫妻相处也是如此,爱她,自然将她捧在掌心。
诚如晏君卿对夜绛洛,而不是风寡对夜醉壁……
时光在墨色朱毫之间流走,良久,碧云忍不住暗叹道:“这墨兰高雅清秀,昂然挺立,实在是难得的佳作。”
听到碧云的赞叹,白若溪忍不住抬眸,看着那张清秀的小脸,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的眸底满是钦佩,笑容中也带满了赞许,他忍不住垂眸浅笑:“你过奖了。”
碧云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头,自然能够看得懂他画里的意境。
沈欢颜……却未必可以。
心中赞许的同时,白若溪忍不住多看了碧云两眼。
碧云丝袖为垂,缕缕诡异的香味萦绕全身。
就是这忍不住多看的两眼,使得白若溪保护她的****再次被点燃——这是很莫名的,没有原因也无法解释的,似乎碧云身上就是有某种可以让他怦然心动的存在。
有句话说得好,红颜众多,知己难求。
碧云真心赞美,让他这个生于诗酒风·流的南晋,却沦落到野蛮荒芜的关外——这样一个人感觉到了暖意。
轩辕一族的人不懂诗词歌赋,沈欢颜也不懂他的无奈愤慨,而碧云却懂……
这一瞬间,白若溪似乎看见了他的人生知己,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清雅的气质,与常年经商与钱打交道的沈欢颜完全不同。
也正是这样的碧云,深深地吸引了白若溪。
他有些呆愣的凝望着倾身上前,目光在墨兰之间流转的碧云,心中暗叹的同时,那股冲动再次汹涌而来,直冲脑门,让他忍不住想要抱紧这个柔弱善良的女人,保护她,照顾她。
碧云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若溪俊朗的脸,苍白的面容上霎时闪过绯红,她的眸底溢满了笑意,柔声细语的在白若溪的耳畔呢喃:“白公子,你喝点粥吧,真是打扰了,要不是因为我……”
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下去了,泪光盈眸,愧疚的面容苍白如纸,她忽而脚下虚浮,忍不住要跌倒在地。
心中无奈,一双秀气的眸子带着乞求张望着白若溪,她紧抿双唇,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小心。”看到碧云马上就要栽倒在地,白若溪忍不住迅然起身,匆忙而又轻柔的抱住碧云,凝望着她苍白秀气的眉眼,心跳蓦然加速。
一股几乎要烧到他心底的香气无法摆脱,催促着他走向邪路——
他凝望着碧云的眉眼,一双凌厉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住她,旖旎的温柔体贴道:“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息吧。”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瘦弱,落难至此应该很不容易。
都是夜绛洛那个暴君所害,连身边的贴身婢女都不放过,当真是令人发指!
碧云同样凝望着白若溪近在咫尺的眸子,一脸虽然觉得失礼却又无可奈何的羞愧模样,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紧抿双唇,眸底寒光隐约浮现,
到底还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男人,轻而易举被禁术打败!
好半晌,白若溪回过神来,恍然大悟的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忍不住赶忙松开手,小心翼翼的扶着碧云坐下,自己呆立一旁,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暗蓝色的衣衫在昏黄的暮色中摇曳,他的身后,红红火火的半边天美丽无比。
“白公子……实在……是对不起。”碧云的脸颊绯红,唯唯诺诺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两个人,一个蹲坐在地,浑身虚软无力,一个屹立笔直,僵硬无比。
空气之中,除了安静,就是安静……
听到碧云的话,白若溪感到更加尴尬了,他清楚的感觉到,刚才的那种感觉,那是心跳的感觉,他……竟然……再一次的对她心跳!
这个想法跃然脑海,白若溪一双清澈的眸子瞬间被愧疚溢满。
刚才他……对碧云动了心,似乎已经背叛了欢颜,欢颜那么执着,那么爱他,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思及此处,白若溪忍不住背转身去,声音也凌厉了几分,一副苍白的面容,僵立原地,纹丝不动:“你出去吧!天色已晚,男女授受不亲。”
听到这话,碧云的心底忍不住冷笑,这男人好一个正人君子,口口声声的说男女授受不亲,那刚才又是什么?
鄙夷瞬间占据了整颗心,她眸底盈满了笑意,面上虚弱而苍白,微微喘息道:“碧云这就告辞。”
碧云离开以后,偌大的书房便只剩下了白若溪一个人。
他凝望着暗黑色的案几上的那一副墨兰,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脑海里还是刚才碧云娇小可爱的模样,那般楚楚怜人,那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和****,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
可是,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欢颜怎么办?
心中矛盾纠结,他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与理由,人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心底沦陷,有什么东西已经蓦然改变。
这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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