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终于滑下了最后一缕柔和的光线,毫不留念的落入东海,沧海桑田,在它规律的转动之间,迅速飞逝。
天边的火烧云如火如荼,彷如凌子良火红的衣衫。
他留念,思念,却根本无法触及……
伤感绝望的凤眼微微低垂,他风华绝代,好似沉睡在夕阳之中的妖物,打回原形,褪尽风采,孤独萧索,令人心疼……
此刻,凌子良遥望着那扇虚掩的窗,微微的叹息摇头,转身,匆忙的离开了这家客栈。
相见不如不见——他没有勇气面对孟弦,也不希望孟弦再对他执迷不悟。
也就是凌子良前脚刚刚离开客栈,孟弦也颓然无奈的站起身来,留念不已的张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片刻后,蓦然转身,缓步走下一层层台阶……
苍茫天地间,孤独一人行,他目不斜视,美得令人不敢直视,美得令人目瞪口呆。
“怎么今天都争着抢着进那间客房?”掌柜的诧异的看着目光呆滞的孟弦,凝望着他走出来的房间,错愕不已。
掌柜的自言自语,随即,便自顾自的忙活了起来。
听到这话,孟弦好似灵魂归位一般,一双熠熠生辉的凤眼炯炯有神,迅速的冲到掌柜的面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步伐矫健,原本哀戚苍白的面容上瞬间闪过胭脂红,魅·惑人心。
看着这样惊艳又美丽异常的孟弦,掌柜的瞬间呆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怎么……都要进那间……那间客房……”
将掌柜的话语听了个仔细,孟弦的面容上有几许的惊慌失措。
他晶莹发亮的眸子紧紧盯住掌柜的,好似盯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长发妖·娆,面色阴柔妩·媚,他继续追问道:“是谁?什么样子!”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心都跳出了胸口,素白的手紧紧抓住掌柜的衣袖,一脸渴·求。
掌柜的哪里见过如此美丽的男子,更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美男子,他尴尬而又诧异的打量着孟弦,微怔片刻,才再次断断续续的说道:“红色……衣裳的,刚……刚出去不久呐……”
这个句话的里的信息使得孟弦的心脏忽而停止了跳动,他几乎是连飞带跑的奔了出去,到处寻找着凌子良的踪迹。
忧伤的情愫在心底好似小河一般流淌,削瘦清减的身子一路飞驰而过,他四处张望,心中焦急不已,多希望在某个转角能够看到凌子良的身影,多希望能够寻到那一抹明丽的血红色,多希望他能够行的慢一些……
太多的渴·望与奢求,而最终的目的不过是见他一面罢了。
“凌子良!凌子良——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见见我!”
“凌子良!你看我,你看我!你看我这样,你忍心,你当真好狠的心!”
“子良……凌子良——”
孟弦绯色纱制衣襟风中飘舞,好似牡丹飞舞,烂漫绽放,夜幕在他的身后疾驰而来,眨眼便是漫天星子铺盖了帝都的天空。
一轮弧度弯弯的月牙斜挂在天空之上,与星辰做伴,孟弦终于累了,气喘嘘的跌坐在瓦砾层次的别家屋顶之上,遥望着漫天闪烁的星子和那轮弯弯的皓月,那么遥远的距离,好似他与子良一般。
而此刻,凌子良躲在墙角畔,张望着屋顶的孟弦,眼神无奈而又纠结。
已经整整躲了十年,他显然早就对躲避孟弦的方式轻车熟路,只是,到如今,他依然选择继续躲下去。
因为不曾爱过,所以不愿对方有所奢望,因为不曾思念过,所以不愿朝夕相见,因为不曾执着,所以不愿留念。
躲避,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除此之外,他也确实别无他法。
远远的凝望着屋顶的那一抹绯红色,他眸底淡然,平静无波,素白而骨节分明的十指紧握成拳,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大哥的身子,那被封印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孟弦做得?
他想,若真是孟弦做得,他便更能理所应当的去伤害他了……
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可耻,却又能够缓解他心中的苦闷与愧疚,被人喜欢着,然后,欠着这个人的,那感觉,真的令人很不是滋味。
夜色朦胧,这两个人一个凝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凌子良,一个凝望着孟弦想要躲到更远的地方。
不是因为讨厌,只是两人不合适而已。
良久,直到子·夜时分,天上的星子更加明亮,银河闪烁的时候,凌子良才蓦然转身,独自行走在苍茫的夜色之中,思绪飘远,面色淡然,修长的身子在清冷的月辉下洒下了灰暗的影。
到底以怎样的方式再见才好?
他还能拿什么作为让他信任的资本?似乎只要他站在孟弦的面前,就已经是最大的资本了。
可如此一次次的利用他的爱,利用他对自己单纯的执着,他怎么能忍心!
月光洒了一地,他踏月而行,形单影只,万分寥落……
屋顶之上,孟弦凝望着天上的一轮皎洁的弯月出神,思绪早已飘远,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子良了……
喜欢,很喜欢。
他不爱男人,因为是子良,所以他才爱……
这样的爱,难道真的为世俗所不容,为天理所不耻?
他没有错,爱上子良本就不是错!
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整整喜欢了十年,心酸而又想念的十年,整日整夜的活在对他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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