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水落石出
从京禁卫手中要人的事情变得极为顺利,那位副统领是个念旧情的人,早年间于择没少提拔他,如今他也是知道报恩的,再加上这个南越人本就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是行为古怪了些,他们也不好总是扣押着人,若是被南越知道了,说不定要嫁祸他们侮辱南越子民之类。
是以,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将此人放了。再者,他家的孩子日后还是要送去武馆学武的,据说秦追风的武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地方,他自然不能拂了这个面子。
很快,那位异域商人被带到了于择府上。
“这位公子,你与我无甚交集,为何要带我来此处?”那人操着不打熟练的中原话,果真是南方口音,却不是大锦江南的吴侬软语,而是一副南疆那边的口音,果真是南越人,于择想着,并不回答,直接将他带到了府上。
而这个人也并未反抗,毕竟被关在牢狱之中总归是不好受的,比起继续吃牢饭,他更愿意被于择带走。
与此同时的顾思涵跟萧寒睿夫妻二人早已经在于择府上等了多时,得知于择忙帮要人的时候,她心中不免便有些担心——于择现在只是普通百姓一个,虽说以前曾是京禁卫统领,但却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尤其是现下人心不古,谁知道他信任的人是不是阳奉阴违?
顾思涵并不了解实情,实际上这种担心真是多余的很,因为京禁卫的人原本就觉得这个南越人一直关在京禁卫的大牢也不是一件长久之事,而朝中又没人负责此事,还不若乘了于择的人情,将人放了了事。
随着于择一道回府,那南越人也十分老实,他知道,能从京禁卫里将他带出去的人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之前那位公子让他找的人,说不定就是此人的亲朋。
单手捂着怀中皱巴巴的信纸,他心想,这次若能找到该找的人,他定会立刻启程赶回南越,坚决不再京城逗留了。
“你是南越人?”久久不曾开口也不曾回话的于择终于开了口,南越的流浪商人不免一愣,呆呆地反应了许久。
不久,他便道,“是。”
“姓什么?”此时此刻,于择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一个陌生人,但却应该知道对方的身份,以便于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虽说这次利用人脉关系之便利将人带出来本是不应该的,但事出有因,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向来谨慎的于择还是决定打听打听这个人的来历和目的。
“张。”
姓张的南越商人知道自己现在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普通小民,此人的势力有多么大,他也不知道,与其做一些无谓的反抗,倒不如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之前他不愿意与漱芳斋的人说清道明的原因便是那位恩公告诉他不要轻易透露他来京的目的。
想到恩公离去时决绝而又凝重的神色,他不由面色难看起来,“公子姓什么?”
“我姓于。”于择说罢,闭目养神,俨然是一副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的模样。
怀着疑心和忐忑,姓张的流浪商人便被带到了于择府上,没有经过其他的盘问,只确定了他身上没有带着能够伤人的武器就将他放了进去。
顾思涵没来得及跟于择道谢,他便转身离去了,只剩他们夫妇二人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异域商人。
“我与她二人,是漱芳斋的东家,你前些日子常常出入漱芳斋,却不告诉伙计究竟有何目的,直叫人觉得奇怪,可惜还不来得及拿住你一问究竟,你就被京禁卫的人捉了去,现下想方设法将你咬了出来,希望你可以跟我们坦诚相待。”萧寒睿放下手中的茶碗,抬眼道。
他们夫妻二人的态度都十分谦和,并没有高高在上,让张姓商人觉得舒服了不少,半晌才道,“我是受人所托,到漱芳斋去找一个姓陆的小姐,可是一直没有遇到过陆姓小姐,反而被伙计赶走几次。”
“为何漱芳斋会有姓陆的人?”顾思涵跟萧寒睿对视一眼,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恕难相告,此人是我的恩公,他嘱咐我在找到陆小姐之前不要轻易透露他的身份。”
“陆小姐......”萧寒睿沉吟一阵,忽然眼前一亮,问道,“先生能不能将这个‘陆’字写出来,你说话口音比较重,说不定我们本就有些误会,还是写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字为好。”这个办法是他灵机一动所想。
既然这个陆姓人家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么为什么不猜测一下,是这个人口音太重,他说的是陆字,实际上却是别的姓氏呢?
如此一想,顾思涵也觉得茅塞顿开,命人取来纸笔,让姓张的商人写字。
从商的人,多少是要会些文墨的,否则没有办法在商圈立足,此人虽说看着邋遢,实际上却写了一笔好字。
繁复的笔画渐渐成型,顾思涵跟萧寒睿两个人不由目瞪口呆,又对视一番,才齐声道,“这难道不是‘顾’字吗?”
“正是这个陆字。”那商人压根分不清“陆”和“顾”两个字究竟有什么区别,只觉得是一个读法,而如今听到他们二人的念法,连忙点头,“我那位恩公就是这么读的。”
“先生,我就姓顾,我是漱芳斋的东家小姐。”顾思涵立刻道,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个人,接着问,“请问你所说的恩公,是不是几年前就去了南越那边,他身量高大,姓蒋?”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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