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匕首很快将钱熙的皮肤切开一道细细的伤口,钱熙清楚地感到有温热的血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不由得吓得瘫倒在地:“不,不要乱来啊!劫持,官员是,是死罪!”
“是么,”项菲仪笑得讥讽,“我告诉你,别说劫持你,就算杀了你,也无所谓。想活命的话,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钱熙看着周遭看戏一般的家丁,绝望地认命,点点头:“我说,我全说。”
“这次的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钱熙瘫坐在地上,扯起袖子抹了一把脸,“本来是做了好事儿,谁知道会闹得这么大!”
在钱熙紧张得磕磕巴巴地讲述中,项菲仪弄清了来龙去脉。
事情的起因很奇怪。
吴家庄唯一的老郎中在一个月前某一天上山采药时,遇见了一个濒死的人。医者仁心,老郎中叫上自家女婿把那个男人带了回来。
谁知那个男人病的古怪,又病得十分厉害,不久就死了。老郎中便带着村里几个人,将他安葬了。
然而从那之后,事情开始变了。
从老郎中一家,人们接二连三、甚至是一家一户的病倒。高烧不退,浑身都是血斑,头疼欲裂,不久便会死去。
吴家庄一向宁静祥和,别说瘟疫,连风寒的都很少。这样一来,人们才意识到,村子里有瘟疫!
唯一的老郎中连自救都来不及便去世了,缺医少药的吴家村顿时陷入了死亡的巨大阴影。
“为什么不上报朝廷!”项菲仪咬牙切齿地问。
“我,我没想到会是瘟疫这么严重,”钱熙心虚地道,“毕竟这个影响官员考核升迁······我真的没想害死这么多人!”
“老百姓朝不保夕,你却日日笙歌,你不怕他们的冤魂来找你吗!”项菲仪指着他骂道。
钱熙瑟缩了肥身子,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项菲仪召集了几个家丁,把钱熙捆得像个粽子扔在角落里。家丁们知道这天外来客般的一男一女是为了瘟疫而来,乐得为他们跑腿效劳。
项菲仪坐在一边回想着这起奇怪的瘟疫:“问题出在那个男人身上,你觉得呢?”
“不,他若是感染瘟疫,当时郎中不可能没发现。”毓慕想了想答道,“此人不仅来历成谜,而且身受重伤却出现在荒芜的山间,他去做什么?”
“对了,”墙角粽子状的钱熙突然插话道:“两位,这人是个有钱人。”
“为什么?”项菲仪挑眉问他。
钱熙艰难地蠕动两下,神神秘秘地道:“他的衣裳可破了,穿得破破烂烂,可是他身上带着好些金块,都是狗头金!说不好,就是被土匪山贼抢了的富商呢。”
“村子那边的青雨山有土匪?”项菲仪讶异道,那郑经的京兆尹可就真的做到头儿了。
“那倒是没有。”钱熙想要摇头,肥硕的身子差点滚起来,“青雨山本来是京城一位大户老爷圈下来的收租地,不过穷山恶水的啥庄稼都长不好,渐渐地也就荒废了。再加上有好几个人在青雨涧跌下去摔死了,人们都嫌它阴气重,不上山的。就连采药的,也只在山脚下转转。”
项菲仪还想问什么,却听见黑雨的声音:“殿下,公子,属下有事禀报。”
“回殿下,属下去验了尸体,很奇怪,”黑雨斟酌了一下,“死者均是因五脏出血而亡。但是,这跟属下见过的所有瘟疫症状都不一样。属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瘟疫。”
“这确实是瘟疫,”随后而来的柳接口道,“公子,殿下,这是瘟疫。黑雨姑娘验不出瘟疫类型,是因为这是只有在牲畜身上才会有的瘟疫。”
“仅仅依靠资料研究太慢。”毓慕淡淡开口,“当务之急是查出源头,才能以绝后患。”
“说得对。源头的话······那就要从那个人开始查了。”项菲仪点点头,凶神恶煞地走到墙角,踢了踢钱熙,“那个神秘男子葬在哪里了?”
“哎哟······就,就葬在青雨山脚下了。”钱熙被踢得转了个身,艰难答道。
“那好,你和柳就去开方拿药,我和黑雨去开棺验尸?”项菲仪歪头询问毓慕的意思,黑黝黝的杏眸活像一只机灵的小兔子。
“我陪你去青雨山,”毓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项菲仪的脑袋,又对柳道,“通知氐、虚、房,让他们几个来帮你,在郑大人明日接手前安排妥当。”
“属下遵命。”柳垂眸道,眼中小小的希冀迅速凋零,却没有人注意。
青雨山山顶有一口泉眼,蜿蜒流成一条陡峭的青雨涧,流经吴家庄后,形成了一个与地下水相接的深水潭。
墓地风水讲究一个靠山面水,吴家庄的人十分厚道,将那个可怜的神秘男子,葬在了青雨山山脚下,面向青雨涧。
夜色沉沉,项菲仪一行还是连夜去了青雨山,准备连夜开棺验尸。
项菲仪总觉得这人很蹊跷,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利用此人来报复吴家庄,甚至是更大的阴谋。
虽然被毓慕嘲笑为“奇思妙想”,她还是坚持连夜查清楚。
在场的所有人都全副武装,套上一层熏过艾的薄棉服。
“这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可修成这样,也太对不起死者了吧?”项菲仪看着眼前歪歪扭扭,比地面高不了多少的小土堆,皱眉道。
“您有所不知,这人下葬时正好遇上雨天,冲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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