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渐渐收紧了手,孙浩源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脸色已从红润变成青白,渐渐变得铁青,如果,如果蓝蝶再用力一点点,他,一定会死。
可明明只需要再用力一点点,蓝蝶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自己,还是不够心狠么?
蓝蝶悲凉的笑了。
“你沿着,流淌了千里的月光,走过我,心事蜿蜒成的路上,胭脂烫,融不化梦的霜,问相思,在诗的第几行,我守着,岁月斑驳过的院墙,愿做你,别在衣襟上的幽香,自别后,我在此方凝望,问流年,你羁旅到何方。”
第一次拿走他的荷包,用来抵消自己霸王餐的同时,为对方买单。
第一次被他循循善诱,用无数的钱财吸引。
“我在西窗下剪灯,无人能与共,你能否懂,信笺的思绪百种,可知这一笔由衷,墨淡却情浓,我托霜秋的风,寄向你的梦中,三更的夜打秋声,说一等再等,你能否懂,信笺的回忆如涌,写下这一纸隽永,向远方长空。”
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本该是多好的回忆,如今却是一场场预谋好的真相。
我以为我可以恨你,也可以杀了你。
可我却连这个都做不到,你瞧,我是这样的,可笑。
“光,透过苍穹照亮这场天荒,若无失意怎堪破彼方敛玄黄,恍,既是命中征途何去何往,不如与我登天奠疏狂,当,与谁人共醉万场踏四方,落魄不过临窗举杯对月饮霜,望,几面殊途几面同归共闯,待造化成极何惧无常,谈笑朗,复思量,轮回旁,尚有痴人不忘。”
蓝蝶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孙浩源没有挣扎,慢慢的,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感受到手里掐的的脖颈上,没有了脉搏的突突动静后,蓝蝶猛地松开手,死死地望着颓然落在地上的尸体。
“太极划阴阳为忆今当久留藏,化作永生成纪提起陈事一桩,世事与谁俱跌宕,回首故人,六合苍,时光长,曲高扬,且把岁年安放,他日劫生永恒看遍天高地广,参透世间因果不过旅途一场,坎坷亦荡气回肠,折一角分秒细细淌。”
蓝玉,蓝筑,长老们,我终于报仇了。
蓝蝶双腿沉重,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孙浩源的房间。
冬夜总是冰冷而刺骨,可心的冰冷,已超越了外在带来的寒气。
美人盟总舵里。
大牛背着墨葶,紫霞背着公孙宇回来了。
蘅碧汐原本在书房里练字,听到施小夏的通报后,手里的笔重重的掉在宣纸上,晕染开一大片墨啧。
“回来就好。”如今,她也没有力气去追究对错了,美人盟如今,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施小夏十分有眼色的跟着蘅碧汐,去了正厅。
公孙宇还没有醒来,墨葶抱着公孙宇,目光温柔,一旁的紫霞看的一肚子气,却又不能发,郁闷的要死。
大牛百无聊赖的嚼着花生米,拖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见到施小夏,大牛兴奋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道,“好久不见了,来个抱抱!”
施小夏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却又保持了半米的距离,“大牛,抱抱这种事情,是男子和女子才能做得,你我两人都是男子,莫要再提。”
大牛无语,但他向来脑子不发达,挠了挠头后,小心道,“此话当真?”
施小夏没好气的冷哼道,“自然当真,去去去,一边去。”
大牛十分伤心,许久不见,不是应该把酒话桑麻么,怎么施小夏如此冷淡?难道,施小夏没有把他当哥儿们吗?
“施小夏,你是不是讨厌我?”
施小夏一愣,这话从何说起?可看大牛那一脸的难过,施小夏心里一软,温声解释道,“大牛,你莫要胡思乱想,没有这回事。”
大牛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喜笑颜开的抓了一把花生米塞给施小夏,阳光灿烂道,“来,这花生米可好吃了!”
施小夏捻起花生米,丢进嘴里,酥香脆口,十分好吃,“咦,果然不错,哪儿买的?”
大牛十分得意的抬起下巴道,“这个是离开玉国时候,在玉国买的,我买了两斤,还没吃完呢!”
施小夏无言,大牛果然还是这么傻气,背着个二斤的花生米回来,真是无聊得紧。
紫霞看见蘅碧汐来了之后,只是坐着不说话,心中惊奇。
“主子,请责罚墨葶罢!墨葶无怨无悔!”墨葶抱着公孙宇,站了起来,视死如归。
蘅碧汐手里的茶杯一顿,抬起眸子,声音冷了几分,“你当我不敢不成?”
紫霞一听,慌了,忙跪下来求情道,“主子,墨葶脑子烧糊涂了,你莫要生气。”
蘅碧汐看了眼墨葶怀里的公孙宇,眸光一转,开口道,“如果你把你怀里的男子,丢进寒牢,我就饶你过错,既往不咎。”
墨葶猛地瞪大了眼,抱紧了怀里的公孙宇,拒绝道,“主子,你要罚,就罚我罢!不关他的事!”
紫霞闻言,气恼的站了起来,“墨葶姐姐,主子愿意饶了你,已经是万分的恩宠,你怎么……”
墨葶摇头,目光凄恻,“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你!”紫霞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蘅碧汐看着墨葶,沉默。
气氛僵硬到了冰点。
大牛和施小夏都放轻了呼吸,不敢插话。
“求主子成全!让我和他一同入寒牢。”墨葶跪在了地上,挺直了腰杆。
蘅碧汐闭上眼,疲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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