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嫣昔摸向自己的身上,她所带的药物大部分前些时间泡在水里时都化做了水,剩下的便是灵雪莲和一小部分草药,如果想用毒药来毒死那只巨大的乌贼,曹嫣昔可没有这么多的毒药。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钻石一样闪亮的星星挂在黑丝绒一般的天幕上,景色好得令人沉醉!
现在虽然仍然是冬天,但是因为靠近赤道的缘故,气温极暖和,曹嫣昔的棉衣早就脱掉了,她穿着一件单衣,站在夜风里衣袂当风,宛如仙子一般,把周围一船的男人看得直了眼。
只是看归看,所有的眼光里却没有半分轻视的意思在里面,自己一船人的性命都系在这个小姑娘的手里呢!谁又能轻视得了她?曹嫣昔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她忽然想起底舱里的那一池淡水,泡了尸首,又泡了霸王乌贼,谁还能喝得下去那水?
所以现在还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怎么在这茫茫大海里找到淡水?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爪哇岛,不过曹嫣昔知道,若是没有淡水,人最多只能支撑七天,七天后,满船人都会渴死,变成霸王乌贼的饲料!
“我想想!”丁成海说着往船长室跑去,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个账本来,一页一页地翻给曹嫣昔看。
“丝绸布匹五百担,瓷器八百箱,山盐一百担……”
“等等!”曹嫣昔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去看着丁成海:“你再念念都有些什么?”
丁成海莫名其妙,又重复一遍:“丝绸布匹五百担,瓷器八百箱,山盐一百担……”
“山盐一百担!这一百担山盐在那里?”曹嫣昔跳了起来,救命的东西可就在这里了!
“在货舱里!”丁成海看曹嫣昔那么高兴,虽然不明所已,但是心情也好起来了。
“快快!”曹嫣昔一挥手:“组织十来个身强力壮的人,把山盐全都搬出来!”
一百袋山盐堆在甲板上,象一座小山。
“太好了!”曹嫣昔把水手召集在一起,她跳上山盐堆,说:“大家有没有吃过盐渍海蜇?”
哈鲁达把曹嫣昔的话翻译成爪哇语,让爪哇船员们也能听得懂她的话。
盐渍海蜇这样普通的食物,凡是生活在海边的人都吃过,当下船员们纷纷点头,表示自然是吃过这道菜的,甚至有些聪明的人,猜出了曹嫣昔的心思。
“好!”曹嫣昔重重地一挥手:“我们现在就去做一道大菜,特大的盐渍海蜇!”
这下就连丁成海都明白过来曹嫣昔想做什么,他摇摇头:“这能行吗?据说霸王乌贼皮厚三尺,刀剑不入!用盐能行吗?”
曹嫣昔说:“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丁成海说:“从前我们若是遇到了霸王乌贼,总是给它献上祭品,活猪活羊活牛,活牲口,等它吃饱了,便自动让船只过去!”
“那是在大海上,现在可是在我们的船上!它现在可是在我们的淡水舱里,再说我们用什么去喂它?它可是已经吃了八个人了!”
丁成海还没来得及回答,哈鲁达站了出来:“丁大副,就照毛曹医官说的做吧!这只霸王乌贼已经吃了我们八个人了,还有玛莎船长,我们得为玛莎报仇!”
“对,我们要为玛莎船长报仇!”四周的船员们沸腾起来,纷纷举手支持曹嫣昔的提议。
曹嫣昔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刚才我们几个人去底舱查看了一番,那只霸王乌贼盘踞在舱底下,我们若想杀死它,便得用上大量的食盐把底舱的淡水变成比海水更咸的盐水。这样的话霸王乌贼的身体就会大量失水,变成盐鱼干!”
这番话里所蕴含的道理,在场的渔家子弟虽然不一定明白,但都见过怎么操作制作咸鱼干,现在被曹嫣昔讲出来,都点点头。
曹嫣昔接着说:“我们俩人一组,一人负责保护和照明,另一人则负责把盐洒到淡水池里!这霸王乌贼惧怕火焰,手里拿上火把,便不用怕它。”
“好!”船员们一声大吼,说干就干,大家去货舱里面把一袋袋的食盐都搬了出来,然后两人一组,一人举着火把,另一人把山盐扛在肩上,往底舱里运下去。
曹嫣昔和哈鲁达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一走进舱室,那股死鱼烂虾的味道变得更加强烈。
哈鲁达拦住曹嫣昔:“毛曹医官,下面的环境很危险,你一个女子,还是在甲板上等着比较好!”
丁成海也说:“毛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必往下去冒险了,你就在甲板上吧!”
顺庆也说:“姐姐,你就别下去了,你又不会武功,下去了没准还会给我们添乱呢!你就在甲板上等着我们好了!”
听顺庆这么一说,曹嫣昔终于同意就在甲板上等着他们。
哈鲁达和丁成海一组走在最前面,丁成海背着一大袋岩盐,哈鲁达手里持着一把火把,走在他的身旁。
曹嫣昔和一些身体较弱的水手留在甲板上,大约下去了十来人,还有十来袋岩盐堆在甲板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乌云密布,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所有的火把都被送到底舱去了,甲板上一片黑暗,又没有月光,伸手不五指,顺庆倚在曹嫣昔身畔:“师傅,我怎么觉得这个计划有点悬?”
“怎么?”
“那只霸王乌贼是活的,而我们用盐的法子却是死的,你说它会在底舱等着我们去腌它?而且若是它从底舱爬出来了怎么办?它一定最想吃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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