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驹子忍受不了耳边的聒噪,“呼哧”一声,优雅地跑动起来。
“咦?它怎么啦。”感觉到黑驹子的情绪有些不好,木宁夕回头看司徒天逍。
司徒天逍无奈地摇头,苦笑道:“你话太多啦。”
“哪有啊。”木宁夕汗颜。黑驹子真不可爱,她就是多说几句话有什么可烦的。看它这副急于御货的样子,碍眼。
杭氏掩嘴偷笑。三孙子的眼光果然不错,怎么看都满意。
东偏殿。
木宁夕挽着杭氏的步上石阶,发现背后空落落的。她回头瞧,见司徒天逍骑着黑驹子往正殿去了。
“怎么,分开一会儿都不舍得。”杭氏打趣她,同样瞧着一人一马的背影。
木宁夕羞涩地咬着唇瓣,挽住杭氏继续往殿里走。
杭氏知她害羞了,也不再多语。任由她引领着进到东偏殿的外室。
“哎哟,这地方比皇上住的还好呢。老太婆今儿开眼喽。”杭氏看着房中摆设的每一件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忍不住啧啧出声,感叹:“逍儿到底积累了多少财富,能造下这么一座宫殿,还能收集到如此多的稀世珍宝。”
“奶奶没有来过狼山吗?”木宁夕诧异不已。
杭氏拍拍臂弯里的小手,笑说:“司徒家的孙儿们自幼在战场上历练,吃苦如吃饭。我的四个孙子呀,宕儿是虎,穹儿是狐,逍儿是狼,昊儿尚且年幼看不出什么来。”
“继承司徒家族的骁勇善战的血脉,又有奶奶从旁诱导,司徒家子孙必成国之大器。”这句奉承话说得杭氏心里舒坦。论起她的四个孙子,的确是人中龙凤、栋梁之才。
四婢女迎上前来恭敬行礼,聆听老夫人训话。
“快去烹茶来。”木宁夕吩咐着,亲自去拧了棉帕让杭氏拭汗。
“刚到这里便听卫副将禀告,你们今日要拜堂成亲?”
木宁夕怔怔,“他未提过此事。”
杭氏疑惑,“这就奇了。难道是我幻听不成。”
“奶奶安心多住几日吧。成亲之事交给爷来办。”
“嗯。好吧。”
杭氏点点头,拉着木宁夕坐在身边聊些家常。
狼王殿。
司徒善老将军打从进到一线峡,脸色黑沉沉的。连同迎接的卫漠都忍不住胆颤。别看老将军已花甲之龄,挥起军棍来毫不费力。
在殿中转悠一圈,司徒善负手站在狼王宝榻前,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精妙绝伦、气势威严的宝榻。
“爷爷。”
司徒天逍进门,便看苍老的脊背微微前倾,专心之至地盯着狼王宝榻。
“爷爷,我们去书房吧。”走上前来恭敬地作揖相请。
司徒善挺直身子,扭头瞅了一眼,指着狼王宝榻,冷声问:“你不怕被治僭越之罪?”
司徒天逍哑然失笑,“爷爷,你忘了?孙儿是狼王。”
司徒善怔愣一瞬,恍然道:“哎呀,老了。看见这宝榻,顾着担心你的安危,却忘了你的天下为尊的身份。”
“除去狼王的身份,我只想做爷爷的孙儿。”
“哼,说得好听。”
被三孙儿扶着往殿外走,司徒善手指比划一圈,“这狼宫修得好,比南晋国、西都国、东楚国的皇宫还漂亮。北契国那个土包子皇宫,不值一提。”
“呵呵,若北契国大王听见爷爷的话,定会气的瞪眼胡子翘。”
“哼,当年他当王子时,我就看他不顺眼。要不是元太后求情,他早就被我咔嚓啦。”司徒善不服气地挥动拳头。
“狼王。”
“老将军。”
殿门外,五个人分站两行,作揖行礼。
司徒天逍点点头,扫了他们五个一眼,吩咐道:“正殿喜堂,北宫喜房,一切布置交给你们。”
“狼王,要不我们还是寻骆名流回来吧。”卫漠挠挠头,颇有些困难。
冯莽愁眉不展,看向身边的萧辰。
“你怎么来了。”司徒天逍看向萧辰,早已忘狼宫门口前已经见过他。
萧辰被问得神情一滞,原来主子一直忽视他的存在啊。笑眯眯地答:“主子,属下早在狼宫门口已经见过,只是主子的眼中只有公主,没有属下。”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语气里有点嗔怨味道。
司徒天逍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说:“既然来了就留下帮着他们布置喜堂和喜房。”
“狼王,你要让萧辰帮忙?”卫漠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神魂游回,打趣说:“萧辰来布置喜堂,万一以白绫布装饰,恐怕就不是喜堂喽。”
“闭嘴!”萧辰皮笑肉不笑,威胁地瞪着卫漠。
司徒天逍冷眼戾过卫漠,“你们多动脑,多动手,少动嘴。”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置办最好的喜庆之物装点喜堂和喜房,绝不会委屈公主。”萧辰拱手,眼神凌凛扫视那几个看热闹的家伙。
卫漠和冯莽交换眼神,这个烫手的山芋终于丢出手去,计划成功。
司徒天逍冷笑,对这几个人的小把戏心知肚明。至于萧辰一口应下布置喜堂之事,背后定是骆名流早已准备齐全,否则他从不走出狼山半步,短短一日的时间哪里去得喜庆之物。
“爷爷,我们去书房吧。”
和司徒善一同去西偏殿品茶下棋,听司徒善说说一路上所见所闻,以及对木宁夕如何如何刮目相看。司徒天逍听在耳里,喜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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