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孙儿禀告的事情,与柔儿表妹有关。”
知道信阳侯的性子急,刘士弼没有沉默太久,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信阳侯微怔,“柔儿?她怎么了?”
刘士弼扯动唇角。信阳侯的心里有刘士彦,有憨傻的小叔刘赞,有姑母刘喜,还有即将出世的若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表妹列柔柔,就是没有他,刘士弼。
再次为自己感到凄哀,刘士弼快速收敛繁乱的心神,微微一笑,“爷爷,今日柔儿表妹去了深酒巷子,见到司徒宕。”
“她去深酒巷子做什么?”信阳侯诧异。深酒巷子是汴州城最有名的酒家,他只去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月牧请他去的。记得月牧花了十金,才喝上一坛深酒巷子的好酒。
深酒巷子,并非它有一条深长的巷子,而是因为它的酒酿是自家酿的,一滴酒能飘香很远,能让整条巷子和街道闻酒香而迷醉,故而酒家因此得名。
信阳侯思绪回笼,看向对面的三孙子,“你知道内情?”
刘士弼点点头,“柔儿表妹已和我说过,她喜欢司徒宕,想要嫁他为妻。”
“什么?”信阳侯大惊,“胡闹!本侯绝不会与司徒善那个老匹夫为亲家。”
“爷爷息怒。”刘士弼放下茶杯,想要起身去安抚,却迟疑了。只微微起身,又坐回去,盯着放在桌上的茶杯,有些失落地说:“爷爷不要生气,其实我刚刚听到柔儿表妹说非嫁司徒宕不可的时候也很生气。但是,气过之后又觉得这是个好姻缘,该成全柔儿表妹的。”
“混账!”信阳侯大喝,拿起桌上的珠串砸向刘士弼的头。霎时,刘士弼的额头上血流如注,而他不躲不闪硬生生等着被砸。
信阳侯怔愣,若是换作刘士彦一定会嬉皮笑脸的躲开,还会屁颠颠地跑回来问爷爷还生气吗?要不要再砸一次?可是刘士弼呢,却硬生生的扛着。
“疼吗?”
苍老的声音响起,刘士弼呆滞一下,摇头,漾起安抚笑容,“不疼。孙儿该死,惹爷爷生气。挨打也是应该的,爷爷惹还生气,孙儿愿受罚。只希望爷爷气过之后,听孙儿一言。”
信阳侯长长舒口气,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去擦擦血,或者洗把脸再回来。”
刘士弼恭敬地起身,双手接过,“孙儿去洗个脸,立马回来。”
“嗯。不急,让护卫给你上点药,别落下疤。”信阳侯有些后悔,可又面子上拉不下来。
刘士弼微微一笑,说出从小到大唯一的一句玩笑话,“爷爷不觉得身为男儿,脸上有点疤更添男子气概吗?”
信阳侯勉强扯动嘴角,看着三孙子转身走出去。
身为男儿,脸上有点疤更添男子气概。
“这句话说得真好!”信阳侯不由得赞叹,不知不觉中那个常常站在角落里默默无声的孩子已经长成男子汉,并且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成熟,甚至出乎他的预料。
思绪被刘士弼返回来的脚步声打断,信阳侯正正身子坐好,看向门口出现的少年。恍惚间,少年已有了男子汉的样子,若不看清五官,还以为是失踪的二儿子回来呢。
“你生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信阳侯感叹。
刘士弼脚步微顿,又迈步悄悄走回椅子上,坐下。
“父亲走时,孙儿尚且年幼,依稀间只记得父亲的身形。多年来,幸有爷爷抚育才不至流落在外。穿暖吃饱,又能跟着先生读书习字,皆感恩于爷爷。”
信阳侯连连点头。心想三孙子果然长大了,心智也成熟了。否则怎么说出这么条理分明的话。不过反观二孙子,估许逼着打着也说出来这些话。
刘士弼没有给信阳侯思虑的时候,他语气平静,目光坚定,“爷爷,请成全柔儿表妹,与司徒府结为亲家吧。”
信阳侯目光炯炯,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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