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忧登时语塞。
“小忧,”萧肃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走至她身前,低头捧着她的脸颊,柔声说,“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顿了顿,继续说,“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让无名派那帮人得逞。”
无忧眉头一皱,眼眶泛红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折腾的这几个时辰,天将破晓。
不夜城,十二夜宫。
洗心大殿。
丧乐震耳,缟素乱眼。
而殿外男子仰望墨色苍穹,已经很久了。
“师兄。”一虽满面泪痕,但仍风华不减的美妇人款款走至那男子身后。
似置若罔闻一般。
“师兄……果真是秦操……杀了小小吗?”
一声幽幽地叹息。
“同忆,经此一战,你还不明白吗?”
不消说,对话的二人,便是楼啸天与莫同忆。
当下寒风呜咽,仿佛有无数阴魂随风游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风血雨之味。
“师兄竭力维护的五族关系,经此一战,怕是彻底决裂了吧。”莫同忆语气有些悲哀道。
楼啸天冷哼了一声,说,“我一忍再忍,事实证明,心怀不轨之人永远都是心怀不轨。”
突如其来的一阵静默。
话说楼心月和晋柳儿成婚,皆大欢喜之日。怎奈那秦操暗布兵马,趁十二夜宫防守最为薄弱之时,欲血洗不夜城重夺城主之位……
“秦操秦介父子俩单枪匹马返城本就可疑,”楼啸天眸光突然变得深邃异常,说,“家派比试的时候既然有众外姓弟子助秦刺杀声讨,那留在不夜城里的秦家人未必就比以前少。”
莫同忆不甚吃惊,淡淡道,“我原以为师兄逐秦介出师门,说不想再忍,是做好了与秦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她顿了顿,眼底一黯,继续说,“师兄为何要发喜帖给秦操?”
话音一落,身旁人不禁面色一滞。
“师兄所说的忍无可忍,是要把秦家人全部杀光吗?”莫同忆有些激动地问。
楼啸天斜睨了她一眼,缄口不语。
“这一招请君入瓮,我竟后知后觉……”莫同忆苦笑着说。
眼帘里刚刚消逝的杀戮之景,忽而涌现脑海。
令她难忘的,是月池里绽开的朵朵妖冶血莲。
“秦介已死,秦操溃败,师兄为何不乘胜追击,还要留秦操一条命?”莫同忆问。
“你以为海藏英为何听秦操号令?还把视若珍宝的鲛兵给他?”楼啸天反问道。
“秦家先祖对海家先祖有救命之恩……”
楼啸天忽地笑了,只是没笑出声。
“同忆,你会这样想,是因你太重情义了。”
“…………”
莫同忆一头雾水地盯着他,说,“难不成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楼啸天满眼笑意地迎视着她,说,“何以号令北海十八镇?”
莫同忆登时恍然,失声道,“龙骨!!”
楼啸天点了点头,俯瞰殿下一团漆黑,如同莽莽深海,不疾不徐道,“龙骨原本是牧渔之城的镇海之物,倘若我们手里不攥紧这龙骨,只怕那海藏英早就反了。”
“秦操……得了龙骨?”莫同忆简直难以置信。
“是。”楼啸天应道,“他一死,关于龙骨的下落,也就没了。”
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般,莫同忆满眼惊疑,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她眉头紧蹙地注视着跟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或许……
楼啸天重重地咳了几声。
莫同忆怔了怔,忙不迭上前关切道,“师兄可有法子解灵蝎之毒了?”
楼啸天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说,“天气愈发冷了,熬一熬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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