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思过堂,一道柔弱纤细的身影正跪在白壁前,周围空落落地,除了一盏半昏半明的烛火什么都没有。
“吱呀”一声,思过堂的门开了。
裔长乐回头一看,是冷着一张脸的母亲白傲君和一贯严肃的兄长裔长恭。
“母亲,哥哥!”
裔长乐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站起来走到白傲君和裔长恭身旁,张口就是替自己辩解:“母亲,哥哥,我……”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白傲君扬起手在她脸上“啪”地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裔长乐被扇地脑子里“嗡”的一声,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就听到母亲白傲君对裔长恭说:“长恭,给母亲好好教教这个不检点的女儿什么是礼义廉耻?”
裔长恭沉沉地回答了一声,便抬手抓住裔长乐的双手往地上一摁,不等裔长乐反抗,就挥起双手左右开弓,在裔长乐微微苍白的脸颊上“啪啪啪”十几个耳光。
裔长乐被打得脸颊生痛,耳朵里尖叫不断,她挣扎着想要反抗躲闪,却怎么也敌不过自己兄长压倒性的力量。裔长乐被裔长恭圈在思过堂的角落里,十几个耳光下来嘴角渗血,眼前一明一暗几乎都要晕倒,胸口剧烈起伏着连一声完整的哭喊都发不出来。
“长恭。”白傲君走到一旁,非常厌恶地扫了一眼被打得发丝凌乱的女儿,“长乐,我罚你在这里面壁思过三天,你现在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裔长恭双手一松丢开裔长乐,裔长乐就像断了线的纸鸢一般跌回背后的白墙上,慢慢脱力滑坐在角落里,直愣愣地听到白傲君的话,她只是摇了摇头:“女儿不知道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不仅被母亲罚在思过堂思过三天,不许进一粒米一滴水,还被兄长痛打。”
裔长乐越说越委屈,她是裔府的嫡长女,却处处受人排挤,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与嫡亲的兄长都对她冷眼相看。但是,裔长乐不是个喜欢争来抢去的人,旁人不喜欢她,她也认了,终日里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读书,很少露面。结果,三日前,好端端地她就被母亲身边的老嬷嬷带到思过堂,说是大夫人交代的。三天不进一粒米一滴水,分明是要把她活活饿死。幸好这三天,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个老仆偷偷进来给她送一碗水喝。
白傲君听裔长乐依旧不知悔改,眼里的厌恶更明显了,她从袖中抽出一条白色锦缎织成的手帕,往裔长乐面前一丢:“这是不是你的帕子?”
裔长乐一看到那手帕,脸色变了一变。
白傲君看在眼里,十分不屑地说:“果然是你的,看来我也没有冤枉你,事到如今你还准备狡辩?”
裔长乐一惊,抬头问白傲君:“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裔长恭冷笑一声,看着被自己打得十分狼狈的妹妹:“长乐,我之前只知道你是个十足的扫把星,一出生就害的母亲身子受了重创不能再生,每逢你过生辰伏龙城里就要遭大灾,四夫人和三弟便是被你给克死的,没想到你,你不止晦气,还不要脸!”
裔长乐脸色一变,看着裔长恭道:“哥哥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那你说这帕子是不是你的?它既然是你贴身的帕子,又是怎么遗落到后花园的枯井旁边的?你半夜三更到那连个人影都没有的枯井旁做什么?”裔长恭一连串的问话,让裔长乐惊了一跳。
白傲君看着她:“说啊,你不是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你兄长问你的话,你怎么不回答?”
就在裔长乐犹豫该如何辩解的时候,一旁的裔长恭又凉冰冰地说:“母亲,你何必还问她,五夫人把这手帕交给您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亲眼看到长乐和前一日辞工离开的小厮私通,她出声示警的时候,长乐受了惊吓才把手帕遗失了。这等丑事,她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看她现在那纠结的样子就知道五夫人没有诬赖她。母亲,您一生洁身自好,却要被这小蹄子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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