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正当太子得意地走向南漠帝要逼他写下退位诏书之时,殿外传来了一阵整齐而急促的马蹄声。
朝臣们均是面面相觑,而太子则一瞬间变了脸色,他知道那不是他的人马,因为他的人没有骑马进宫,也不会是舅舅的人,不然禁军也不会没有进来向他通禀。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宫!”
“停下来,快停下!”
“他们,他们是——”
“啊……”
太子带来的禁军此时已在外面和来人起了冲突,伴随着一声惨叫,外面骤然混乱起来。大殿内的众人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在这非常时期也没有人会蠢到去凑什么热闹,都在等着一个结果。
在众人安静而焦虑的等待中,终于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只见御昊天一身银色的铠甲,腰间别着一把长剑,上面还残留着血迹。他沐浴着阳光从门口缓缓走进殿内,阳光在他周身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宛如西天的战神,神圣而肃穆。
南漠帝看到是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而太子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本宫的人马呢?舅舅的人马呢?”
御昊天面无表情道:“御林军和京畿营早知你使得是调虎离山之计,但仍朝着你所引诱的方向追去,为的便是找到你的藏兵之地,毕竟你不可能带着所有的兵马一同进入皇宫。单卷城郊的十万兵马被本王派去的暗卫在粮草中下了泻药,只怕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本王已让莫思淳带兵前去接手,降者不杀,不罪及亲人,凡有反抗者,斩立决。而你留在皇宫门口的人因其拒不投降已被全部斩杀。哦,对了,还有你派去阻拦本王的顾怀远,也已死在他自己的陷阱中。”
“废物!一群废物!”太子怒道。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还有舅舅留在边境的十万大军,今日他们也该入城了才是!”太子仍不肯相信自己在御昊天面前一成胜算都没有。
“问的好,我想此时游疆王已经顺利地拦住了他们,不让他们能够支援于你。”御昊天道。
“你勾结游疆王?!”太子愣了一下。
“非也,游疆王与我南漠签署的协议中,有一项是维护边境和平,如今你们到边境去分明打乱了游疆人的生活规律,他们自然是要‘维护’一下和平的。”御昊天道。
“御昊天,你真行。”太子咬牙切齿道。
“来人,将太子压入天牢,听候发落!”南漠帝却不想再同他解释下去了,当即下了投入牢中的旨意。
太子被人带下去之时,还紧紧盯着御昊天,眼神中满是怨毒,他高呼着:“本宫不服!本宫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然而已经没有人再去相信他的话了。
朝臣见一场兵变就这样顺利解决了,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个早朝的时间,但带给他们的感受却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如今尘埃落定,纷纷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正欲走上前去对御昊天表示感谢,却见御昊天快步走到南漠帝面前,低声说了什么,南漠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却又带着难以察觉的欣喜和期待。他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委屈她了”。
御昊天冲南漠帝行了礼,随后便也不顾众朝臣的脸色,径直走出门去了。
回到勤王府,御昊天先洗去自己一身的血腥气,又换了一件松软的长袍,这才走进内室去。
一进门便看到凉儿怀抱一个襁褓,一边哼着歌儿,一边轻轻地摇晃。
凉儿一见御昊天回来,欣喜地将孩子抱给他看,他却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床上熟睡的司寇。凉儿当即会意,抱着孩子去了一旁的暖阁。
御昊天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司寇一脸倦容,下眼睑上一篇乌青,许是哭过的缘故,鼻尖还仍未退去一片红色,樱唇上还有贝齿咬破的痕迹,那应当是痛极的时候自己咬破的吧。单看她的模样,御昊天便知她定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可自己却没能在她最虚弱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当下又心疼又满足,既心疼于她承受的苦痛,又满足于如今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平静地生活,再不用勾心斗角,如履薄冰。
而此时的司寇好梦正酣,水润的小嘴微微嘟起,身体侧卧着,仍是呈现出怀孕时的睡姿,双手习惯性地护住小腹。
御昊天俯下身子,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他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熟睡的司寇嘴角扬起了一抹甜蜜的微笑,似是在梦中见到了什么美好的事。
御昊天来到暖阁,凉儿一见他,便走上前来将怀中的襁褓递给他,笑道:“王爷,王妃生了个小世子呢。”
御昊天接过襁褓,双臂却不自觉地有些僵硬,生怕自己力气大了会伤到这个小小的人儿。而凉儿已同乳娘学习了许久,如今抱得也是有模有样,于是便到御昊天身侧,当下指点起了他的姿势。
“手呢要放松,先让孩子身体重量落在大人的身体上,然后小心地挪动托在他脖子后面的左手,让孩子脖颈靠在左侧胳膊肘上,卡住他的头部不要随意晃动。”凉儿倒是个极好的老师,御昊天也学的极快,不一会儿便能稳当当地抱住孩子了。
御昊天看向怀中的幼子,皮肤红红的还有些发皱,此时的他还没有睁开眼睛,但观其长长的眼线,便知他定是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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