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就解释得通了。归根结底,还是朱燕子神经过敏,不,她不是神经过敏,她这是在嫉妒,在吃醋,是有意陷害。
谢天不由提醒她:“樱儿,我觉得朱姑娘对你有成见,你以后也要对她留心点,不要让她伤害了你。”
周樱好像早有所料,点了点头,说:“我那样做,完全是为了咱们热血团……况且,我觉得现在也不见得她就没有嫌疑了,不但是我,就连你也要留心点。”
谢天犹豫了一下,说:“我倒不相信她是内奸,但我不放心你,她万一恨上你了……”
周樱撅着嘴,说:“你宁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我知道,就是因为她喜欢你,你表面不肯,心里却也很享受,所以处处要偏袒她。”
谢天急了:“你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我和她只是战友。”
周樱娇嗔地看他一眼,扑到他怀里,喃喃地说:“人家就是嫉妒嘛,怕有一天,别人把你抢走了……”
谢天紧紧地拥着她,说:“你想多了,放心吧,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谁也别想伤害你。”
说到底,两个女人还是为了自己暗中较劲,周樱认定朱燕子叛变了,而朱燕子怀疑周樱是内奸,她们互相攻讦,却都信任他,他夹在中间,到底该如何办?谢天摇了摇头,两个女人都很优秀,就因为内奸的事儿心存芥蒂,朋友也没得做了。这可恶的内奸,总有一天要抓住他。不管怎么样,谁也不能伤害周樱,也不能伤害朱燕子。
说来就来,还是有人伤害朱燕子了。
伤害她的人是胡克利。这天一大早,赵慈江找到朱燕子,说自己的衣服破了,前来借些针线缝补一下。朱燕子把针线给了他,他却不走,笑嘻嘻地说:“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你能不能帮我缝缝?”
朱燕子就跟他去了。刚一出门,窜出两个人,把朱燕子的嘴用布堵住,架着她飞快地走。走了约摸七八里路,到了一个树林,胡克利正站在那里等他们。他们拿掉朱燕子嘴里的破布,朱燕子瞪着眼睛愤怒地问胡克利:“你要干什么?”
胡克利嬉皮笑脸地说:“生气了?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呀,找到靠山了,翅膀硬了?”
朱燕子呸地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胡克利,我加入热血团后,咱们就没关系了,我念你们也抗日,就不和你们算旧账了。你把我放了,我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
胡克利收起脸上的笑容,把手枪掏出来,拿在手里把玩着,斜着眼睛看着朱燕子,说:“好,咱们的旧账一笔勾销,但新账却不能不算。朱生豪死了,他不是内奸,那谁是内奸?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你编瞎话也编得圆满一些嘛,日本人放了你?哪有这样的便宜事!他们那帮笨蛋相信你,我可不相信。老子现在还不想死,留着你,我们迟早要被日本人干掉。”
朱燕子撇着嘴瞪他一眼:“你还认为我是内奸?就你这木头脑袋,我懒得给你解释。”
胡克利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内奸了?”
朱燕子冷笑一声:“你要杀死我吗?你杀了我,你觉得热血团的人会放过你吗?”
胡克利摇了摇头:“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但大不了关我几天,不会放过我的是日本人,因为我把他们最厉害的特务给杀了。”
胡克利过来了,把枪顶在她的下巴,说:“你如果还像从前那样求求我,我也许会放了你。”
朱燕子呸地吐他一脸唾沫:“胡克利,我朱燕子死也不会求你,你要杀就杀吧。”
胡克利抹了一把脸,把手放在嘴里舔了舔,笑嘻嘻地说:“你这臭娘们儿,果然不念一点旧情,被谢天那个小白脸迷住了吧?你别做梦了,说不定人家这会儿正和周樱那娘们亲热呢。”
朱燕子涨红了脸,吼道:“胡克利,别他妈的像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叽叽,你他妈有胆就把我杀了吧。”
胡克利把手枪插进腰里,摇了摇头:“你不念旧情,我却念旧情,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咱们应该有好几千日的恩了。我做件善事,放你走,但你不准再回热血团,你回日本人那里也行,或者继续换个地方给日本人搞情报也行,比如其他国军啦,比如八路军啦,反正只要不祸害我们热血团就行。”
几个人放开了朱燕子,朱燕子盯着他,一脸疑惑:“你真放我走?”
胡克利点了点头:“我啥时说话不算话了?”
朱燕子庄重地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不是内奸。”
胡克利摆了摆手:“我不管你是不是内奸,反正你在热血团,我就不放心,万一哪天再中招了,连咋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太不划算了。你走了,我才放心。这不但是我的想法,也是热血团大多数人的想法。高昌私下也给我们交待了,要我们多留心你,还说,如果发现你投敌,当场格杀勿论。”
朱燕子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她确实感觉到了,热血团上上下下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走到哪里,似乎都有眼睛在盯着她,现在终于从胡克利的嘴里得到了证实,她的内心还是被深深震撼了。自己巴心巴肺地跟着他们打鬼子,他们却不相信她。怀疑她也就算了,还要格杀勿论呢。她不由得一阵寒心,竭力控制着,但泪水还是涌了出来。
胡克利有些得意:“怎么样,新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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