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带着王老板到了“王记布行”的宿舍点一看,心里就更起疑了。部队人多,每家每户都挤满了人,偏偏就王老板他们住的这一家只有布行的几个伙计和他们背来的布匹。王老板也看出他的疑虑了,就讪讪地笑着说:“我失眠,有个风吹草动就睡不着觉,所以就把这整个院子临时租下来了。”
谢天也不理他,招呼手下的兵们立即搜查布行的伙计和他们带来的家什。伙计们虽然一脸惊讶,但也配合,几个人都没什么问题,他们背的那些布匹也没什么问题。王老板看着谢天,讨好地说:“谢大队长,您看看,我确实没一点问题吧,我真的就是想出去进些货。”
谢天眯着眼睛盯着他,虽然没搜出什么,但这家伙实在是太可疑了。他想了一会儿,让几个兵押着王老板出了院子,然后他严厉地对几个伙计说:“实话给你们说吧,我怀疑你们老板和日本鬼子有勾结,你们都在他身边,有什么情况老实交待,如果让我查出来,那就按共犯处理。”
几个伙计惶恐地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表示和自己无关,自己只是王老板雇来的,根本就不知道王老板原来勾结日本人。
谢天仔细地观察他们,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撒谎的,他也有点疑惑了,难道自己怀疑错了?他皱着眉头,详细地盘问王老板的底细。几个伙计都是大元镇本地人,他们说,王老板不是本地人,是热血团来到大元镇两个月前才来的,他到底是哪里人,他们也不清楚。
除了这些,再也没有有价值的了。谢天有些失望,还有些不甘,他用严厉的目光一一扫视着伙计,让他们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还是一片沉默。谢天摇了摇头,连伙计都不清楚这个王老板的底细,那他绝对是有问题的,他很有可能是偷偷溜出来向日军报告热血团的集结地。谢天果断决定,先把王老板关起来再说。说干就干,他不顾王老板的一再抗议,让人把他捆起来,关在了一间屋里,外面又派了四个哨兵荷枪实弹地守着。
忙完这一切,谢天赶紧出来,打听了团部所在的地方,慌慌地赶过去。他先汇报了阻击日军的情况,接着又把遇到王老板的事儿说了。
高昌一惊,说道:“这个王老板确实可疑,他在大元镇时,可以以进货为名往返于稻城,到了青龙山,他也可以以此为借口出去,谁也不会怀疑。”
谢让点了点头:“他很有可能是日军的线人,负责把内奸的情报传递给日本人,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突破,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内奸。”
他们决定立即审问王老板。三人出来,急急地赶往关押王老板的那个院子,但还没有赶到,一个哨兵慌慌地跑来报告,刚才他们听到屋里一声巨响,赶紧打开门,王老板已经撞墙自尽了。
三人急急赶去,只见王老板躺在地上,整个脑袋鲜血淋漓,还在往外冒着血。谢天把手指放在他鼻子前探了探,摇了摇头,他连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事情显而易见,王老板是为保护那个内奸而自尽的。
三人一下子沉重起来,这个人肯为这个内奸而自尽,可见这个内奸隐藏得有多么深。这个内奸到底是谁?他就这么重要吗?谢天恨恨地踢了一脚王老板的死尸,说:“这个狗汉奸,竟然为了日本人连命都不要了。”
谢让皱着眉头绕着尸体转了两圈,摇了摇头,说:“这个王老板很可能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
高昌和谢天吃了一惊,一齐去看谢让。谢让说:“我虽然和王老板接触不多,但也听过他说话,他的中国话虽然流利,但还是觉得怪怪的,当时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他的口音似乎和樱井兆太郎有些相似。他很有可能是日本人。”
高昌不由点了点头:“汉奸也只是在乱世中生存下来,他们把命看得很重,就是被咱们发现了,也不可能自尽的,而是会想方设法地争取保命,有的还能被我所用。从这点来说,这个王老板确实不像汉奸,更像一个日本人。”
这就更可惜了,他自尽了,寻找内奸的线索也中断了。
谢天心里很郁闷,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大意了,如果不把王老板关起来,而是立即押到团部审问,也许他就没机会自尽了。
谢天回到住处,朱燕子和谢地正在那里等他。两人正是为王老板的事情而来。朱燕子说:“谢大哥,我知道你喜欢周樱,但有一句话我还得对你说,我觉得周樱的内奸嫌疑最大。在大元镇时,她就和王老板走得最近,两人经常见面。”
谢天的脑袋感到有点疼,又来了。这个朱燕子,看似豪爽,实际上也是斤斤计较,对上次周樱怀疑她是内奸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她肯定是借机报复。女人真是麻烦。谢天的口气有些不好听:“医院经常需要布匹做绷带,周樱到他那里采购也是正常的,她又不知道他是日本人的奸细,走得近又有什么?”
谢地说:“大元镇的布行有好几家,周姑娘为什么总是到王老板那里买?我觉得还是应该在脑袋里打个问号,留心一点……”
谢天瞪了谢地一眼,他和朱燕子肯定是串通好的。他一个大男人就不会用自己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吗?朱燕子纯属是小女人的小肚鸡肠,他凑什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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