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运握着谢让的手,重重地摇了摇,诚恳地说:“谢团长说得对,国共两党无论有什么分歧,但在抗日的民族大义面前,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把我们共同的敌人打败。”
他又转向高昌,还想再说些什么,高昌把头扭向了一边。何思运尴尬地笑了笑,说:“那好,时间也不早了,鬼子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突围出来了,你们快走吧。你们放心,我们会在这里监视鬼子,如果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就阻击一阵。”
谢让心里涌出一阵暖流,不由自主地举起手,给何思运敬了个礼:“谢谢你,何团长!”
热血团上了路,高昌沉默不语,大步流星地走着。谢让心里有点不安,刚才和何思运在一起,自己过于热情,高昌是不是不高兴了?可人家救了热血团,又不求任何回报,还在那里帮助掩护部队撤退,无论如何,都应该表达谢意的。
他小跑几步,追上高昌,低低地说:“高团长,我看这个八路军的何团长人还真不错,有大义,能担当。”
高昌哼了一声,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共产党都是笑里藏刀。”
谢让却不同意:“我在警察局和那些共产党打过交道,咱私下里说,他们都是硬汉子……”
高昌警惕地看他一眼,说:“谢副团长,你可不能被那些共产党迷惑了啊。”
谢让笑道:“我才不管什么党不党的,只要是打鬼子的,我觉得都是好样的。”
高昌说:“反正咱们不能和共产党搅和在一起,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谢让想再劝劝他,但看他那样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劝回来的,也就不再说话了。
部队经过一夜急行军,傍晚来到一个镇子,镇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高昌有些疑惑,正要派人去看看,胡克利大大咧咧地说:“怕什么?咱们早就把小鬼子甩掉了,怎么可能哪里都是小鬼子?你们也都是被吓坏了。你们这叫,叫什么?”
赵慈江忙接了上去:“草木皆兵。”
胡克利说:“对对对,草木皆兵。你们怕,我们不怕,我带着我的部队先去给你们探探路。”
他回头招呼了那四五十个土匪,呼啦啦地向镇内冲去。还没到镇子跟前,突然枪声大作,胡克利慌乱指挥还击,狼狈不堪。
高昌果断命令,洪桥带领第三大队前去支援,帮助胡克利小队撤退,然后就地阻击日军,掩护热血团转移。
一直到半夜时分,洪桥带领的第三大队才赶回来。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双方进行了白刃格斗。清点了一下人数,谢让大吃一惊,谢地不见了!
洪桥的脸都白了:“在肉搏战时我还看到谢地了,他一连捅倒了两个鬼子呢。”
朱燕子着急地说:“我们赶紧带部队回去看看吧。”
高昌和谢让几乎同时摇头,热血团一路血战,早已疲惫不堪,如果再遭遇日军,后果不堪设想。
高昌说:“这样吧,就让谢天、朱燕子、胡克利他们三个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谢地。如果找不到,尽快赶往五龙山,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胡克利本来不愿意,赵慈江察言观色,凑上来讨好地说:“老大,这里有诈,他们是想支走你,把咱们的队伍吞并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胡克利反而生气了,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你他妈的把别人都看成像你那样坏了!”
胡克利跟着谢天、朱燕子往回赶,热血团继续向五龙山方向前进。
快到天亮时,看看离镇子也不远了,胡克利吵着太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谢天和朱燕子心急火燎,但也不便发作,只好随他一起坐下休息。三人找出干粮,正在啃着,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吼叫:“什么人?”
三人一惊,抓起枪站起来,只见五六米外的一座山坡上站着一二十人,都穿着伪军的服装。谢天眼前一黑,完了,怪自己大意,竟然忘了安排一个人担任警戒。
三人正在惶惑间,从伪军里出来一个人,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说:“谢天,你怎么也在这里?”
谢天一愣,再一细看,却是江一郎。江一郎那时在北平是父亲的搭档,两家关系不错,来往紧密,江一郎经常到谢家来,一到谢家就逗谢天谢地兄弟俩。谢天心里一动,他虽然投降了日军,但毕竟是中国人,但愿他还有点良心,放他们一马。谢天说:“江叔叔,真巧啊,我们会在这里遇到。”
他再看其他伪军,却也认出几个原来是警察局的,他们的表情有些羞愧,枪口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其他伪军虽然还端着枪对着他们,但江一郎却回头摆了摆手,让他们收起了枪,然后回头问谢天:“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天忙说:“昨晚在这里和鬼子打了一仗,我弟弟他们掩护部队撤退,一直没回来。江叔叔,你看到谢地没有?”
江一郎摇了摇头:“我还真没见到他。谢地很聪明,想必不会有什么事儿。”
胡克利有点不耐烦了,叫道:“别在这里婆婆妈妈了,他就是一个狗汉奸,咱们水火不容,大不了就是一死,打吧。”
几个伪军脸上出现了愠怒,把枪口对准了胡克利。
谢天直直地盯着江一郎,问他:“江叔叔,今天落在你们手里,也算我们倒霉,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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