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辛仪拉住了他:“你刚才说什么?周姑娘是内奸?你开什么玩笑?”
谢天叫道:“我就是被他们捆着扔在这里的!”
胡克利惊奇地看着他,说:“看不出来,这个姚瘸子真厉害,居然把你的牙齿都打掉了。”
谢天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呸地吐了口带血的浓痰,愤怒地说:“什么姚瘸子?这是周樱干的。”
韩辛仪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是周樱把你牙齿打掉的?乖乖,周姑娘那么厉害?她怎么打的,你快说说,你快说说。”
谢天哭笑不得,急道:“你们赶紧去追他们啊,你们往大元镇方向去了。”
韩辛仪还是拉着他不放:“你放心,咱们有弟兄们往大元镇方向去追了,再说了,看样子时间也不短了,他们要是跑,也早就跑掉了,你急也没用,还是给我们说说,真的是周姑娘把你牙齿打掉的?她真的那么厉害吗?”
谢天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姚瘸子也不是瘸子,那是装的,他是日本特务,周樱也不是像你平常见的那样柔弱……”
谢天颓丧地坐在地上,抱在头喃喃地说:“怪我,都怪我……”
韩辛仪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大队长,你别难过了,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大家,谁能看出周姑娘是内奸呢,现在想想,我平常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她,还觉得她手无缚鸡之力呢。”
她咂了咂嘴,一脸遗憾:“我要是早知道了,我也会会她,和她比划比划。唉,怪我,都怪我……”
她最后那两句,完全是模仿谢天的声音,胡克利等人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谢天愤怒地瞪了他们一脸,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往回走。
韩辛仪伸手作势要拉他:“唉,谢大哥,你等等我们,咱们一起走啊。”她嘴上虽是这么说的,表情却是充满欢乐,看看谢天怒气冲冲的背影,回头冲着胡克利乐:“这个谢天,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给他开个玩笑,他就生气了。”
胡克利讨好地说:“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开不起玩笑,咱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韩辛仪撇了撇嘴:“听你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勾引我嘛。”
胡克利竟然有点害羞了,挠了挠头,嘿嘿地笑着说:“老大不愧是女中豪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你将来也只能嫁给我了,咱俩是乌鸦落在猪背上,谁也不嫌谁黑。”
韩辛仪上下下下地看了他一遍,嘴巴撇得更夸张了:“就你啊,你可真是猪,我可不是乌鸦,我是凤凰呢。”
胡克利还不甘心:“那你是黑凤凰落在猪背上。”
韩辛仪打了他一下,说:“好了好了,咱就别在这贫嘴了,赶紧下山吧,这下有热闹看啦。”
说着,竟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兴奋地蹦蹦跳跳。
前去大元镇方向追击的队伍回来了,自然也没能找到周樱。
回到团部,谢天把上午和周樱一起到山上采草药,最后被藤野严八郎与周樱袭击的整个过程讲了一遍。事情很清楚了,周樱是内奸,原本是“王记布行”的王老板和她接头,王老板死后,藤野严八郎化装成姚瘸子以货郎为掩护,接替王老板和她接头。
一切都很清楚了,这个周樱,太狡猾了,竟然隐藏这么久这么深。没有人怀疑谢天所讲的,何况周樱本来还是谢天的恋人。但高豪杰却有点怀疑,按照谢天所说的,周樱把他的牙齿都打掉了,这有可能吗?她那么柔弱,怎么突然变得比一个男人还能干?还有姚瘸子,明明是个瘸子,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个健壮男人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高豪杰一时又想不明白。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周樱笑意盈盈的脸在眼前晃着,她怎么可能是内奸呢?如果说她是内奸,那么,她怎么可能会像谢天说的那样,把他制服后,反而要留他一条性命呢?谢天又不是一个小兵,他是一个大队长,是热血团灵魂人物之一谢让的大儿子,把他干掉了,对热血团是一大打击。她反正暴露了,怎么可能让谢天活下来呢?再说,她一个弱女子,她就是想让谢天活下来,虽然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但藤野严八郎和谢天又没什么交情,他会同意吗?周樱只是一个内奸,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比日本人藤野严八郎的职务更高吧?藤野严八郎肯乖乖地听她的话?
高豪杰觉得谢天的话不可信,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他再也无法睡下去了,他悄悄地起床,找了一套便衣穿上,把短枪塞进腰里,想了想,又放了下来,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借着墙角阴影的掩护,躲过哨兵,溜了出去。快到天明的时候,他来到了大元镇。他本来想到伪军那里去找江一郎,通过他打听一下,可曾见到周樱和姚瘸子?他到了门口,门口站岗的不是伪军,而是日军。他心里咯噔一下,再看看四周,平常在街上游荡的伪军一个影子都没有。他心里顿时明白了,江一郎和他的部下很可能已经被日军控制起来了。
这么说,周樱真是内奸?
高豪杰决定去一趟稻城,他要亲自找到周樱,问问她,她作为一个中国人,为什么要叛变?更重要的是,他要亲耳听她说说,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这个被爱情燃烧着的男人就这样踏上了前往稻城的道路。
快到午时,高豪杰终于赶到稻城了。他在路上已经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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