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进都快急死了。
他见严衡整个人呆在原地,还以为他已经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欧阳进现在恨不得上去揪一下严衡的耳朵,好好教训教训他:
你自己没什么学识,瞎充什么英雄好汉!
素日你小子不是挺机灵的吗,如今怎么又犯起傻来了!
如今倒好,被知县逼上了绝路,看你自己怎么办,最好别还连累了我!
“这个,县尊,我这小侄他有些猖狂”,欧阳进喟叹一声,决定还是冒着顶撞知县熊绣的危险替严衡求求情。
毕竟严衡这些日子也让他颇有好感,而且眼看着要和严衡一起发财呢。
不过,知县熊绣打断了欧阳进的话:“闭嘴,不要打断他思路。”
他!他有什么思路。
欧阳进一脸郁闷,但如今知县熊绣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其他官吏也暗暗发笑,都在看严衡如何应对,这里面也有考过功名的官吏,知道这道大题难度也不小。
所谓大题就是从四书中选取最为常见的话,因为广为人所知,所以很难有更好的解题立意。
而小题则是四书中截取的小句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句截搭而成,这种题只需能取巧连其意思即可。
因而很多人都怕大题。
就好比高考作文,大家愿意写某个小事件的议论,遇到“人生”这样的大题目就很容易落入俗套。
所有人都在想,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二岁的小少年如何能解这道题,或许即便做出来也流于普通吧。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严衡故作紧张地一字一字吐了出来。
现场很安静,都在回味严衡的解题答案。
“妙啊!”
知县熊绣身后县丞黄举人先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丝毫忘记了知县熊绣还在场。
知县熊绣一点也没生黄县丞的气,他作为两榜进士出身,自然也能品得出严衡回答的解题答案是很好的,可谓是妙笔生花。
“很好!”熊绣颔首点头。
很明显,他对严衡的解题很满意,甚至暗叹自己或许都没有他这么的宿慧,能解题解的如此之妙。
欧阳进一脸懵逼,心想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位严家大郎严衡吗,他不是连三字经也背不完吗,他老爹亲口告诉我的!
“严准那个老货诓骗了自己这么久,亏自己还把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彩绣给了他!”欧阳进不由得暗暗骂道。
其他官吏也露出尴尬的笑容来,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严衡,心想一会儿得去认识一下了。
严衡倒是坦然受之,在他看来,毕竟这是状元的答卷,自然是有点水平的。
“回去好好准备吧”,知县熊绣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严衡肩膀。
严衡面向着熊绣退了出去,而他刚走出县衙,欧阳进就追了上来:“你小子刚才答的题真是自己想的?”
“小侄不敢欺瞒世叔,不是小侄创作的,但却是小侄记得的”,严衡这么一说,欧阳进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老爹昔日考你们时做的,被你小子记住了,瞎猫碰着死耗子,刚巧就在县尊面前露了脸,不过,世叔可得警告你,下次可别这么鲁莽!”
严衡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世叔欧阳进的脑补能力还挺强,但他也不想解释这么多,毕竟日后自可见分晓。
……
欧阳雪翻遍了自己二叔欧阳进的书房,也没有找到严衡所念的那一句诗到底出自何处。
素来就对诗词曲赋极度喜爱的欧阳雪一时无奈地回到了自己屋内,同时暗想自己记忆力一向很好,历朝历代的好诗好词好句没有没印象的,如今还在书房里找不到,如今看来只怕八成的确是严衡所做。
一想到此,欧阳雪只好颓然地坐在了床上,刚才严衡对她的态度已经让她恨得牙根痒痒,如今怎么可能去问他诗句的事!
欧阳雪郁闷地将粉拳砸在了被褥上,却不小心看见槅子上摆放着自己表兄窦顶送来的诗集。
欧阳雪一向觉得自己表兄窦顶颇有诗才,如今被严衡的那句诗吊起了胃口,她便忙起身将自己表哥的诗集拿了过来翻阅,心里想到最好能有一首压过严衡的那一句。
“写的都是些什么,索然无味!表哥现在只怕把精力花在时文上,也不知道提炼提炼作诗的水平!”
欧阳雪看完其表现窦顶的诗集后不由得大失所望。
这时候,欧阳雪身边的丫鬟忙闪身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小姐,这是严衡严公子托我给你的。”
欧阳雪不禁愕然,严衡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给自己递纸条。
虽说欧阳雪平时大大咧咧,但她也知道这男女之间私下传递信件的意义可是非同一般的。
“还给他,本小姐不看!”
欧阳雪鬼使神差地拒绝后,就躺在床上装睡,但同时又有些想去看看严衡到底给自己写的什么,难道是求爱的情书?
脑补能力很强的欧阳雪一想到此就不由得羞的满脸通红,捂着脸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丫鬟手里的纸张。
管他呢,要是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直接交给二叔,让二叔管管他!
欧阳雪这样一想,就飞快地撵上了要走出去的丫鬟,把纸张一夺过来,就偷偷摸摸地背着丫鬟自己一个人看纸张里的内容,尽管丫鬟其实并不识字。
“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
螯封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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