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中天的芒光,随着殿门的关闭,与李虚毅的身子一同消失不见,气象宏大的例会就此走向终结。
羽翼赤锦色的花都信鸽,便在此时扑棱棱地飞入,最后折转落在了李虚毅手中,后者原本踏着刚猛的步伐,未免顿住,脸上闪现出不经意的犹豫,然后把信鸽上的书信交给了江水逝。
“锦龙会想要攻打百花楼?嗯,对于这一点,我们两年前就已经从陆渊口中得知,并对此做了相应的防备,但是花楼主想要让殿主亲自过去,还和花姑娘一起,这可怎么办?”江水逝故意不说对策,却先把问题呈现出来。
在李虚毅的此次封赏之后,她的地位并不像以往一样高居第二把椅,是以,她宁愿谦和地把回答抛给诸位殿王和神女,也绝不抢在另一谋划大师李岩之前出声。
“老夫愿意前往,手下的人马却由殿主选定。”白衣侯披着一件虎皮裘衣站了出来,声音雄浑有力道。
“白殿王,你可不能抢了我表现的机会呀,要不是之前对付葛家风野社的这批人马,我中毒在先,也不会让局面这般被动。”温格当仁不让地抢了出来。
“两位殿王如此争先,未免不给我们神女机会,小女子也是愿往。”李虚毅望眼看去,却是“楚江媚女”陆纤纤,此女脸上面泛着桃花,不胜妖艳地说道。
“军师和三哥,你们意见如何?”李虚毅把目光望向他最为倚重的两人。
李岩深谋远虑道:“锦龙会对于百花楼的蓄势攻击,既然从两年前就已经布下,那显然是经过精密筹划的,我方若是不去支援,百花楼定是不敌。
另外,赵德昭会先绕道来此,贺宏翁也在这边现身,显然,锦龙会出动的,必定是三大神僧等老祖级人物作为招牌主攻了。三弟不能亲去,未免有负花楼主盛情,不如故意做出姿态前往,中道却折回,让一貌似之人驾驭着夜斑鸟支援如何?这样的话,江姑娘是不得不去,温殿王嘛,花楼主可是刻意提到了莫纱如姑娘,也是非去不可了。”
白衣侯大急道:“殿主,白某一定要亲往,不然,连着两年苦修刀法又是为何?不然,您让我跟着去契丹国我也无话可说。”
李虚毅轻轻一笑道:“我最怕的反而是南唐国的徐家、韩家、华家联合成势,从内部瓦解百花楼,斧钺双杀组合,你们的侦察和隐藏之术无双,他们一有异常,就交由你们处理了。
还有,百战谋前辈最擅长剑阵,由他率领我部下的六剑奴前往,江水逝与温格两人从旁援助,白衣侯作为奇兵,不到必要时刻不可现身秦淮。”
陆纤纤暗自嘀咕道:“那我呢?”
李虚毅笑而不答,只是将眸光缓缓投向了良久不发一言的钱恨费,反而是燕姬率先明白过来道:“去侧路,以花蕊夫人的名义,来引开锦龙会的部分势力,必要时刻予以一击?”
计划已定,温文、幺庭筠自是要与李虚毅同往契丹国,舞破天好容易赖到了温文现身,早在殿门口巴巴地等着了,费了一番打劫式的交易,舞破天派出了李继、白玄机等四人做侧路呼应。
而冒充李虚毅的最佳人选,理所当然地成了王六的差事,他当年在开封与名剑城的往来之间,就在李虚毅的指导,并凭着御鸟术驾驭过夜斑鸟,又有幺庭筠这等易容高手为之装扮,自是意料之中。
夜雨青天,波荡的风像是江面上摇曳的小船,不时地拍打着一座匾额都快要下砸的客栈,淅淅沥沥的声音,把远近的旅客都聚集到了这里。
客栈门口的小二忙里偷闲地打了一个哈欠,这年头活蹦乱窜的人物真多,这不,刚走进去那一个,便是自称是错刀狼堡堡主的武刚,拎着一口霸道已极的大刀,连银钱都没付就直接把楼上的一个厢房占据了。
另外还有两个色红妖娆的女子,袅袅出入,明明气质风味绝不相似,却在转肩顿身之间,给人以相同的遐想,那可真是两个美人儿啊,但他看到两女摸出了一枚印有“天下武尊”的赤金色腰牌,连仅有调戏的想法都像被狼吃了。
一个又一个的成名人物,不论是千里之外,还是盘踞在近处,一并儿拥入,这让店小二连喊叫上菜的功夫,都被靴子摩擦地板的轻声,强蹭得全然淹没下去。
难道有谁,刻意召集了这么多好手不成?
这名店小二叨叨絮絮地咒骂了无数声怨气话,刚要把客满的房门关上之前,一个身体高挺、眼神平和的男子,挟连着一股不可觉察的英睿之气,愣是从门缝中把前者轻而易举地震退了数步。
“没有房间了,各位下次吧。”这名店小二可不管门外明明下着滂沱大雨,为何这名来者的衣服,在没有带油纸伞的情况下,并无湿了一分。
当先男子的后头,紧跟着两人,却是婆媳装扮,看来,这三人不过是乡野无名的寻常过客。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之后的李虚毅等三人。
“可外头下着雨,我才刚瞧见几名锦衣大汉走了进去,他们一群人塞进客栈里都不显多,何况我们只不过找个角落随便挤一下就可以,房钱自然照给。”李虚毅像个憨厚的庄稼汉结结巴巴道。
几道目光飞快闪过,在三人粗陋的衣物上打转了一圈,又绕转了回去,尤其是有一个光头、耳边坠着硕大圆环的苗疆男子,他故意将长刀一横,似收而放地切砍过去幽冷的寒光。
这店小二背对着刀光都吃了一惊,仿佛是被定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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