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这么客气做什么?本就是亲戚,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也担得起你一声谢?”裴瑾半开玩笑的说道。
李芳莹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可不是说笑的。虽说是亲戚,但帮人也是有个度的。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的待我好,绝非那些假惺惺的人可比。”
裴瑾知道她嘴里的那些假惺惺所指何人,心中不由得替她感到悲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芳蕊被裴瑾下令掌嘴之后,仍旧不老实。整日想些有的没的,甚至还想在宫中暗暗地给同父异母的姐姐李芳莹使绊子,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若不是发现得早,怕是真的要毁了她一生了。
不过,李芳蕊也没什么好下场。
因为自恃美貌,她以为绝对会被选中的。奈何那些秀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家世也一个比一个显赫,美貌者更是无数。故而她的优势到了皇宫里,也变得平凡无奇,毫无出彩之处。而且还因为与另外一个大家闺秀发生口角被直接逐出宫外,永远不得再次参加秀女选拔。当真是面子里子都给丢尽了,而作为侍郎的舅舅也对她失望之极,随便给她指了一门亲事,将她远嫁了。
李芳蕊哭过闹过,还递了帖子到侯府,想要请侯夫人出面帮她摆平这件事。可惜都无济于事,那时候唐氏正在禁足当中,连自己的院子都无法踏出去一步,更不用说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了。
如此一来,李芳蕊只能被逼着上了花轿,嫁到京城外三十里地的一个乡绅家里去了。不过侍郎府也没亏待了她,是以正妻的身份嫁过去的。那户人家也是十分的富庶,家有良田百亩,还经营着一些山货,日子还算滋润。加上她是官家小姐,对方不敢看轻了她,自然是锦衣玉食的供着。
唐姨娘起初也是闹个不休,后来被侍郎舅舅一顿呵斥,这才歇了念头,乖乖的收敛起脾气,躲在院子里不出来了。
这段往事,没想到李芳莹至今记在心里,无法忘怀。
“表姐这都要嫁人了,性子还这般急躁。若是叫舅母瞧见,肯定又要数落你的不是了。”裴瑾掩着嘴咯咯的笑着,将屋子里的气氛带的活跃了起来。
李芳莹撇了撇嘴,当真本分起来,又拿起一旁的针线绣了起来。
这时候,陆府派人来接李芳语母子俩回去了。裴瑾便和李芳莹一道,送她出去。景哥儿却抓着裴瑾衣裳上挂着的荷包不愿意撒手,乐得周围的丫鬟婆子又是一阵打趣。
“景哥儿是真的喜欢郡主娘娘呢…”
“果然是个白眼儿狼,谁给东西就认定了谁,唉…”李芳语也十分的无奈,看着儿子委屈扁着的嘴,又好气又好笑。
裴瑾却大方的将荷包取了下来,丢给景哥儿把玩,道:“不过是个荷包而已,景哥儿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景哥儿张开胖乎乎的手丫子,拽住了荷包就不肯松手。嘴里还一直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很是得意的样子。
“瞧瞧瞧瞧…得了好东西就笑得合不拢嘴,真是个小淘气…”李芳语无奈的说道。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让他拿着玩儿吧。若是日后得了空,表姐可带着景哥儿去侯府玩耍,我那里还有好些给小孩子准备的玩意儿。”裴瑾当着众人的面,亲口邀约道。
陆府来接她们母子的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皇上亲封的这位郡主娘娘,与表姐妹关系如此的融洽,便上了心。
回到陆府之后,这个消息自然是传到了陆家那些主子的耳朵里。原先还有些轻视李芳语的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给她脸色看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看着姐姐那挺得笔直的脊背,李芳莹不由得感激的看了裴瑾一眼,道:“今儿个还得多谢瑾儿表妹了…若不是你肯过府来,又与我们姐妹俩亲近,怕是那些不长眼的狗奴才,也会给姐姐脸色看了。”
裴瑾颇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姓陆的那位表姐夫还算是个比较正派的,家里的侍妾也很少,又是个肯上进的,小夫妻俩应该过得还可以的。莫非,这里头出了什么问题?
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李芳莹才将姐姐的处境相告,道:“陆家虽然也是钟鸣鼎食之家,但人口复杂,好几房人挤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哪里没个磕磕碰碰的。姐夫原本对姐姐还不错,夫妻俩相敬如宾,如漆似胶,姐夫的仕途也一帆风顺,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的旁人。有些人眼红,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于是在背后撺掇着,给姐夫房里又是送人又是使绊子的,让姐姐很是为难。”
“起初,姐夫还是向着姐姐这一边的。毕竟是少年夫妻,又孕育了一个儿子。可后来,也不知道什么人在外头造谣,说姐姐善妒,不让姐夫纳妾。为了姐姐的名声,姐夫不得已将长辈们赐的那些个丫头收了房,抬了妾。可到底,夫妻俩的感情是越来越生分了。”
裴瑾自然知道这里头的一些弯弯绕绕的。
哪个女人不是霸占夫君的爱,谁愿意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后院的那些个女人,可没一个是省事儿的。明里暗里,都会为了争宠而频频地使坏,手段百出,花样繁多。用现代人的一句话,那就是:女人在某些方面专注起来的时候,智商堪比爱因斯坦,思维直逼福尔摩斯。
可想而知,表姐在陆家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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