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双腿一阵发软。
她的嘴怎么就这么贱,竟然把皇上抬出来。不管裴瑾如何大逆不道,在圣上面前也还是有几分脸面的。她不过是个卑微的下人,如何能与一个郡主抗衡?如今,老夫人也选择了不干涉,就是看清了这一点。
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的额上便开始冒出密集的汗珠,刚才那嚣张气焰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郡主恕罪…奴婢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郡主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荀嬷嬷砰砰砰的就在地上磕起头来。
对于这样不知好歹的奴才,裴瑾才没功夫跟她攀咬在一起。侍书端了茶水过来,将那婆子挡住了去路,便一脚将她给踹开了。
荀嬷嬷冷不丁的挨了这么一下,顿时疼得直掉泪。
“哎哟…哎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的,就捂着心口在地上打起滚来。
凌氏这会子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呵斥道:“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在宁安堂放肆!来人,将她拖出去仗毙!”
裴瑾蹙了蹙眉,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不要脸到如此的地步,心中泛起阵阵冷笑。
不用她开口,侍书已经拳打脚踢的将那些丫鬟婆子给踹到一边,大声的说道:“谁敢跟本女官动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一句话,让坐在一旁的人再次瞪大了双眼。
裴瑾果然不是一般的头疼人物,连身边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会些拳脚功夫,还是有品级的女官,当真不简单!
那些丫鬟婆子亦是吃惊不小,顿时愣在了当场,不敢再贸然的上前拿人。
老夫人本想借此事来打压裴瑾的气焰,却不曾料到她身边的丫头竟都不是普通的奴婢,心里那个堵啊,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时辰不早了,郡主也该给长辈敬茶了。否则,叫皇上知道了,就要数落您了…”不忍心看主子继续跪着,侍书干脆直接将问题摆在了台面上。
杨氏怕事情闹僵了,也跟着上前劝道:“母亲消消气儿,先喝了新媳妇的这杯茶吧。”
凌氏冷哼一声,哪会这么容易将事情揭过去。正待开口,就见两个婆子惊慌失措的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老夫人…”那两个婆子唤了一声,却不敢接着往下说。
凌氏瞧她们的脸色,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扫了她们手里的盒子一眼,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把盒子拿过来。”
婆子不敢怠慢,忙双手将盒子递了过去。
凌氏险恶的瞥了盒子里的帕子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算计,板起脸来大声斥责道:“好好好…以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可这件事,可是关乎我侯府的声誉,裴氏,你作何解释?!”
裴瑾一脸雾水的望了望那两个婆子,见她们均是一脸鄙夷的望着自己,心里顿时就来了气。
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就算她不是大周的郡主,但好歹也是这府里的主子吧。卢少棠不在,她们就完全无视她的身份,一个个都敢摆脸色给她瞧了?
裴瑾按下心里的不快,面上故作无辜的问道:“祖母…孙媳妇又做错了事什么,还请您明示。”
“哼,你还有脸说?!厉嬷嬷,把元帕丢给她看看!”威严冷凌的卢老夫人嫌恶的睨了裴瑾一眼,眼底满是愤怒和鄙夷。
裴瑾听见元帕二字,忽然才想起昨晚似乎并未圆房的事情。卢少棠早上走得急,自然是不记得这回事儿的。而厉嬷嬷去收这东西的时候,她应该在净房里头梳洗。新婚之夜,元帕干干净净代表着什么,可想而知。她本来也想弄虚作假一番,将事情给糊弄过去的。只是没想到,还不等她想起来,东西就已经被取走了。而她,光顾着准备这场战役,后来压根儿就没想起来。
看着裴瑾那惊愕的模样,老夫人就按耐不住得意。“你还有何话说?!如此不知羞耻的东西,居然还被封为郡主,简直是皇家的奇耻大辱。我还当蒲州裴氏出来的都是端庄贤淑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不守妇道不贞不洁之人,你这个…”
听见老夫人这么一顿辱骂,在座的人无不惊愕的合不拢嘴。
这事态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裴瑾这个新媳妇还稳占上风,逼迫的老夫人直让步呢。可是转眼间,却来了这么一个大转折,真叫人措手不及啊。
不过,裴瑾当真是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吗?众人心底都泛起一个疑问。
这元帕上干干净净,只能说明两个问题。其一,这女的根本就不受夫君待见,洞房花烛夜根本就没圆房,其二才是老夫人说的那种情况。可老夫人故意不提第一种情况,直接给裴瑾扣上一项大罪,可见是真心的不喜这个孙媳妇,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想想也是啊,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老夫人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恨不得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踩在脚底下肆意的搓圆捏扁。如今嫁进来一个身份背景与她同样显赫,甚至还高出她一截的小辈,她自然是不乐意见到的。
“真是太不知廉耻了…表哥怎么能娶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进门…”凌若妤忍耐多时,总算是扳回了一成。
扬眉吐气的昂了昂下巴,她俨然又变回了先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千金大小姐。
“来人,将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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