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上扬,少年头一次对一位女子起了这样的心思。
片刻之后,那小厮就耷拉着脑袋回来了。看他的脸色,似乎事情并不怎么顺利。
“打探的如何了?”少年一举一动皆十分得体,姣好的面容加上读书人特有的气质,即便是同为男子,也惊艳不已。
小厮晃了晃神,这才想起正事儿来,上前答道:“小的去晚了一步,那些丫头早已跑远了。”
少年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忽然有些惆怅。不过很快他便又冷静下来,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看不到对方的相貌,单从声音上就足以令人心动。这样的女子,要一层一层的揭开面纱才更有韵味。若是一下子就打听清楚了,反而失了味道。
小厮见主子并无责怪之意,总算是松了口气,讨好的说道:“少爷…不如小的去跟侯府的小厮套套近乎?”
少年给了他一个白眼,却没有吭声。
小厮琢磨了半晌,总算是明白了主子的心意,忙腆着笑上前笔墨伺候。
少年一时兴起,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这么一行字。小厮虽然识字不多,但拼凑起来,还是大概有些了解的。
俊秀的正楷跃然纸上,赫然是那一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扶摇居
放完风筝回来,裴瑾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在丫鬟的伺候下用完了午膳,这才在窗前的榻上安置了。运动过后身体的劳累,让她睡得热别熟。一直到日落西山,她才醒过来。
“什么时辰了?”裴瑾精神抖擞的重新挽好发髻,开口问道。
侍画将沾了水的帕子递过来,恭敬地答道:“未时三刻了。”
“老夫人那边怕是等急了吧?”裴瑾戏谑的笑了笑,心里却毫不在意,继续慢吞吞的动作。
提到这事儿,侍画心里就有个梗。“急什么,让她们等着去。老夫人虽说是长辈,可少夫人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呢!”
裴瑾笑了笑,并未斥责她的言论。
她本就有意将老夫人晾一晾,若是屁颠儿屁颠儿的凑过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面?这府里,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戏呢。“让丫头们摆膳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伺候人啊。”
“若是爷知道了,还不心疼死。”侍画嘟嚷了两句,却不敢饿着主子,让丫鬟们张罗吃食去了。
每个院子都是有小厨房的,这在大户人家很常见。
因为早些时候就已经备着了,所以裴瑾洗漱完饭菜也端上了桌儿。三菜一汤,对她而言是有些奢侈了。毕竟,就她一个人吃,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纯粹是浪费。
“日后单独用膳,一荤一素就可以了。”裴瑾一边小口的吃着饭,一边叮嘱侍画道。
侍画暗暗将此事记在了心里,吩咐了下去。
裴瑾吃饱喝足,已经是申时两刻了。相比起她的悠闲自在,宁安堂的那位可是等的有些急不可耐了。
宁安堂
“你再去瞧瞧,少夫人过来没?”这已经不知道是凌氏第几次问身边的丫鬟了。
采莲小心翼翼的替老夫人修理着指甲,陪着笑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听扶摇居的丫头说少夫人正在用膳,一会子就到了…”
“哼…我都还没吃呢,她倒是先用上了。”面对裴瑾这个孙媳妇,即便是鸡蛋凌氏也能在里头挑出骨头来。
采莲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老夫人的怒火。
“派人再去催催…这般磨磨蹭蹭的,若是不想过来,何必逞口舌之能?”凌氏突然抽回自己的手,尖利的指甲划过丫头的手掌,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老夫人感受到指甲处传来的异样,低头一看,见指头上带了血,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做什么吃的,竟然敢弄脏我的手?”
“奴婢该死,老夫人恕罪!”采莲吓得一哆嗦,顾不得手心传来的阵阵刺痛,忙跪下来磕头请罪。
“一个两个,都是叫人不省心的。”凌氏冷冷的斥责了几句,见采莲仍旧匍匐在地上没起来,脸又沉了几分。“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擦干净咯?没用的东西,不提点就不知道动么!”
采莲战战兢兢的跪坐起来,拿起帕子十分小心的将老夫人手上的血痕擦掉,又涂了一些香膏掩去气味,这才算完。
凌氏重新将护甲套上,端坐在贵妃椅里,一个人生着闷气。直到外头的丫鬟进来禀报,说裴瑾过来给她请安了,眼睛才稍稍睁开了些。
“孙媳妇给祖母请安,不知道祖母用过膳了没?”裴瑾笑着福了福身,却没有跪下去的意思,假装无视老夫人黑如锅底的脸,笑着问道。
凌氏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冷冷的应道:“自然是没有…莫非,你已经用过了?”
“孙媳妇也不怕祖母笑话…孙媳妇的食量的确是大了些,总是不经饿。怕晚上侍奉不好祖母,所以才先用了一些。让祖母等候,实在是孙媳妇的不是。不如,祖母您就罚孙媳妇去跪祠堂好了。”裴瑾自嘲的陪笑着,只是话里的语气让人不敢恭维。
这哪里是请罪,分明就是挑衅。
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平,却还是极力的忍耐着。好戏还在后头呢,若是早早的就罚了她,那么先前做的那些,岂不是白费了?若只是罚跪,如何能消她心头之恨?她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看着裴瑾那喜笑颜开的模样,凌氏就觉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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