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院落里,已经不见了薛彦卿的身影。
站在原地,四下张望了一眼,沈安浔停滞了片刻,重复了好几次深呼吸的动作,才重新迈出了脚下的步伐。
车的方向并不是自己的住处,沈安浔疑惑了一下,“斯言,我们去哪儿?”
“去找薛涵钰,”霍斯言侧过头,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暖,“薛荣锦毕竟是她的父亲,薛荣锦死了,总该第一时间让她知晓的。”
沈安浔“嗯”了一声,下意识地划开了手机屏幕,找到刚刚拍好的照片,她凝眸,眯了眯眼睛。
黑色的布还在他的脸上,双手背在身后,双腿被绑在了座椅上,胸前的衣服上,地面上,是一大片的血渍。
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父亲,她想,父亲死的时候,一定比他更难受。
氧气罩被移开,他相当于是被硬生生地捂死的。
想到这里,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汽车上方的镜子里,映照着一张微微有些苍白的脸,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吐出了一句,“安浔,睡一会儿吧。”
沈安浔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
音落,她向后,斜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投射在窗外的方向。
霍斯言特意放慢了车速,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地被他拉到了将近两个小时。
而自始至终,沈安浔都一动不动,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车停稳,沈安浔的腿脚已经有些发麻,站定,她缓了缓,才总算恢复了一些。
握着手机的手,力道加大了一些,沈安浔微微蹙眉,想了想,开kǒu_jiāo代道,“斯言,答应我一件事。”
霍斯言的心里,冷不丁地“咯噔”了一下,“你说。”
咬了咬嘴唇,片刻之后,沈安浔像是突然间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径直对上了霍斯言的双目,语气坚定地说,“待会儿,不管我对薛涵钰做出些什么,你都不要阻止。”
停滞了几秒钟,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要她的命的。”
音落,不曾等到霍斯言的回应,沈安浔自顾自地迈出了脚下的步伐。
忽然间有些迫不及待,她想知道,薛涵钰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她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这样想着,她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的节奏。
霍斯言的眉峰不经意间拢了拢,在沈安浔与自己拉开了一定距离后,快速地跟了上去。
那种不安的感觉如同洪水一般推挤而来,霍斯言硬生生地把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沈安浔是不会做出违反自己诺言的事情的。
被小女孩儿折磨了一个晚上,此刻的薛涵钰,双眼泛着疲惫的神色,烫成了大波浪的乱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
她蜷缩在角落里,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薛涵钰,”沈安浔站定,在霍斯言想要拽住自己的手臂时,很轻地拂开了霍斯言的手,目光投射在薛涵钰的身上,看到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的心底莫名地有种快感,“薛涵钰,我来看你了。”
沈安浔的声音平静,却透露着一种震人心弦的力量。
那种力量,让薛涵钰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看到霍斯言与沈安浔,小女孩儿爬上了床,假装陷入了睡眠中。
薛涵钰抬起头,确定小女孩儿没有与自己作对后,一只手扶着墙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沈安浔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远比苍白更加可怕。
眯了眯眼睛,审视般的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女人,沈安浔冷笑了一声,“怎么,看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霍斯言蹙眉,朝着薛涵钰的方向示意了一眼,试图不要让她过于倔强,而薛涵钰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般,自顾自地走到了沈安浔的面前。
拢了拢头发,摆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沈安浔,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而已,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你?”
薛涵钰死死地盯住了面前的女人,那一刻,两个人,不约而同忽视了霍斯言的存在。
沈安浔扬了扬唇角,她甚至没有回头看霍斯言一眼,只有唇瓣兀自翕动着,“斯言,你先出去,等我跟她算完那笔账,你再过来。”
霍斯言没有离开,沈安浔提高了音调,“你忘了你来之前答应我的那件事了么?”
“安浔,”霍斯言想要说些什么,察觉到沈安浔的抵触,他终是回应了一句,“好,我在门外等你。”
眼睁睁地看着霍斯言离开,薛涵钰的心冷不丁地一沉,像是意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原先嚣张跋扈的情绪消散,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臭婊子,你想对我做什么?”
沈安浔没有回应,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猛地扬在了半空中。
“沈安浔,你是不是疯了,杀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薛涵钰一边说,一边快速地向后退着。
只是,房间狭窄,她很快就被沈安浔抵在了墙角。
水果刀的刀刃轻而易举地抵在了薛涵钰白皙的脖颈,沈安浔巴掌大的脸上,挟着阴恻恻的笑容,而后,她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把那张照片递到了薛涵钰的眼皮子底下,“你看看,这是什么。”
先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紧接着,薛涵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张照片上。
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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