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盘子还给我。”
李煜丢了一块糕点到嘴里,对着小姑娘咧嘴一下。
“就为了这个哭啊?”
“才,才没有哭呢。”
小姑娘红着脸,嘟囔着反驳不敢大声说出来,又不敢抬头看李煜,于是就在那里紧盯着李煜手里的盘子一动不动。
“哎哎哎,看啥呢?这盘子是我的。”
李煜吃完最后一块糕点,一上一下的抛玩着手里的盘子。
小姑娘的心顿时紧了,一双眼睛跟着盘子上下翻腾,小脸上满是慌张。
“别抛,盘子,小心,小心盘子。”
李煜玩心大起,开始把盘子抛来抛去,不断做出各种惊险的高难度东西。小姑娘的心脏顿时如坐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眼见盘子越飞越高,小姑娘忍不住伸出双手想要接住。一不留神小腿撞到长廊的边脚,整个人都扑倒在李煜的身上。而李煜被这么一干扰,大部分心思都放到小姑娘的身上,原本能接住的盘子也直接从手边滑落。
晶莹剔透的玉盘几乎摔成了粉碎,小姑娘的心仿佛也随之摔成了碎片。
“盘,盘子,我的盘子。”
小姑娘神情恍惚,呆呆的走到那堆碎片面前,慢慢蹲下。看了半晌后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收拾,眼泪大颗大颗的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李煜破天荒的有些愧疚,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女孩将一地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捡起,又仔仔细细的搜查了各个地方,确认没有遗漏后,捧着那一堆“珍宝”,对着李煜施了一礼,一言不发的走了。
这一下,李煜是真觉得自己亏欠了小姑娘什么。
来到凉亭的时候,父母已经回了房。李煜在凉亭边坐下,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补偿那个小姑娘。
虽然他并不需要去补偿她,两人如同天堑的地位差距就注定李煜可以为所欲为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若是没有牌盒空间那三年的经历,或许自己就不用这样良心不安了吧。
堂堂天王府世子,又是牌盒空间中大名鼎鼎杀人不眨眼的雏虎,居然会去在意一个小姑娘的感受,传出去怕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李煜自嘲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变了。
“可能变帅了吧。”
他摸了摸下巴,趴在凉亭上陷入了沉思。
是哪里变帅了呢?
一般人家里,都讲究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稍显富贵之后才能略微改善这样的生活,当然,若是还在奋斗中的商贾之家,可能会过得比一般人家还有辛苦一些。披星戴月的起床,披星戴月的赶路,披星戴月的装货卸货,等一切货物卖出手后才有休息的机会。
而对于一个家境贫寒,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机会的女孩来说,打碎主家的餐盘就已经是天大的祸事,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弥补。至于逃走,她没想过更是不敢去做,先不说王府是否追责的问题,单单是逃走之后靠什么活下去就会成为她最大的考验。
如果最后因为走投无路而辜身于青楼,那还不如被王府直接打死来的痛快。
小姑娘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一点一滴的拼凑着玉盘,只期望能将它拼好,到时候自己能少扣一些工钱。在她想来,扣工钱就是天地下最大的惩罚。
小姑娘瞪着眼睛,费心费力的拼了一夜,也不过堪堪拼好大半,还不能拿起,只要稍稍动它整个玉盘都会再次崩碎。
天色已经微亮,远方也泛起了鱼肚白。眼见就要到了工作的时候,玉盘还是那样一碰就碎,无论为力的小姑娘又忍不住哭了。
负责视察府内各个仆人工作的仆役管事杨花悠然的走在王府的小路上,自二十岁那年入王府距今已有整整三十年了。她已然从一个刚入王府无做什么都心惊胆战的小丫头,熬成了现在这个管理着数百名仆役的一方管事。其中的艰辛,不足与外人道。
三十年的王府生涯,让她开始精于世故,也变得爱玩弄人心。尤其在生下两子之后,更是爱上了那种发号施令,威风八面,恃强凌弱的感觉。
靠着在王府整整三十年的资历,再加上杨花在世故一道上越来越熟练,甚至偶尔还被王妃赏赐几样事物,是以在王府中除了王爷一家和几名大管事外她不惧任何人。哪怕是数次逼死仆役,让人家破人亡这等天谴的勾当,也都被她用手段压了下去。从那以后,整个王府的仆役都畏她三分。
“新来的那个丫头真是不讨喜啊,又蠢又笨还没什么油水,傻乎乎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烦。这么呆傻,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的有些奇迹啊。”
杨花扭了扭脖子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琢磨着。
王府三天前来了个丫头,听说是府上谁的远房亲戚,家里父母早死只有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弟弟。当初有人说要把她送进王府来,自己也只是略做敷衍,谁知道居然就真的被送进来了?
天王府又不是专收老弱病残的地方,你打个招呼就直接送过来是什么意思?
可曾把我放到眼里了?
心里这么想着,精于世故的杨花却是兴高采烈的让她进了王府,还极为热情的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又嘱托其他人好好照顾她才放心离开。
时隔三天,那个小丫头果然没交到任何朋友,也逐渐被人孤立。
“得找个理由啊。”
她默默的盘算,渐渐的听到了微弱的哭泣声,声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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