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府上,朱文震抬起虚弱的手臂,努力想要将手中的笔握住,奈何因为高烧他手上已经虚弱的没有了力气。
被提起笔始终没有办法落下,笔尖的墨滴落在洁白的纸上,顿时晕出一片黑点。
“该死。”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得病呢?等到朱彝真的坐稳了那个位置,他岂不是更难对付他了?
尤其是大夫的诊断竟然是疑似天花的病症,他更是恨不能直接跳出去将大夫斩杀。
天花那是什么病症?人人自危,若是他真的得了天花,还有活命?
一定是庸医。
“叩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管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王爷,时辰到了。”
今日可是新皇登基的日子,若是他们不露面,只怕会让人怀疑。即便是王爷病了,没有新皇的特许,也依旧要去。
“朱彝!”他暗暗咬紧了牙关,他现在浑身无力,他却风光无限,那个风光的人原本应该是他!是他!
一想到朱彝穿着龙袍接受百官朝拜,他只觉得眼前都变得迷离了起来。
心中的恨意却没有丝毫因为这头晕而减弱,反而如毒蛇一般,吐着猩红的芯子,将他所有的理智吞并。
“张有,将所有势力集合,本王不能坐以待毙!本王要将朱彝斩......”杀字还没有说出口,原本握在手中的笔从手中倏然掉落,他的人也随着笔落下瞬间噗通倒在地上。
张有进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出现这样的意外,他顾不上内心的慌乱,赶忙慌乱的上前去扶九皇子,同时嘴里也朝着门外大声喊了叫大夫!
几乎是一下午的时间,整座京城便全都因为再次突然而来的天花,紧张了起来。
朱彝从老太妃房间中退出来,见小冬子在一旁急的转圈,他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到底不是纪德,做不到泰山压顶而临危不乱,说到底小冬子还太嫩了。
“何事?”
小冬子上前小声的在朱彝跟前将事情禀告了一番。
天花吗?
朱彝瞬间想到了谢清婉。
这是谢清婉最常用的手段,也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最厉害的手段。倒是有些像是江湖上说的那种招数不再多,致命就行一样。
是她帮助他在扫清障碍吗?
不管是不是,她为他做的一点一滴,他都放在心里,看得见她的辛苦,读得懂她的隐忍。
谢清婉有些奇怪朱彝进来后,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难道是今天登基仪式太累了?还是说他又发现了什么?还是说朝朝堂上有人抗议?
不应该啊?孙四派来的人可是说一切都很顺利的啊,当然,九皇子得了“天花”的消息,她从太妃那里回来没有多久后,也知道了。
“袁嬷嬷,你先下去吧。”
不等谢清婉开口,朱彝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但是却是让人都先离开,袁嬷嬷眼角带着笑意离开。
皇上要跟王妃说悄悄话呢。
王妃也算是守得月明见日开了。
“皇上如何这样看着清婉?莫不是清婉脸上有脏东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谢清婉的只得主动的开口,打破了这越来越升温的沉默。
不管承不承认或者喜不喜欢,他穿上龙袍,这一袭明黄,将他衬托得气质有了微妙的变化。
“清婉,我从来没有做好太妃有朝一日会离开我的打算。”从他记事开始,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都是来源于老太妃,而如今,他站在了天齐的最顶端,但是陪着他长大的那个人,却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她甚至吃不进去东西了。
“太妃......”谢清婉也不知道要如何的安慰他,“若是我是太妃,只怕我也承受不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我到现在有时候晚上闭上眼睛还能看到你父皇突然被杀的场景,鲜血从他身上溅出来,整个大殿都是他身上的血腥的味道。不管如何劝自己要冷静,鼻息间充斥的鲜血,却是让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于我而言,你父皇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但是对太妃而言,却是致命的一击。这几十年来太妃都不能将那种拳拳的爱意表达出来,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母慈子孝的假象中生活几日,却没有想到最后以白发人送黑发的方式结局,她如何能承受这种打击?老太妃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丈夫被好姐妹抢走,儿子被人抢走,呢个看的到却是不能光明正大喊出一声,一辈子听不到他喊一声母妃,更是亲眼目睹他的死亡......
“蕴之,但是你想,太妃又是幸运的,虽然骨肉分离,但是老天又给她了补偿,这么多年你在她身边陪着她,给她遮风避雨,让她一腔的爱意有地方可寄托,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谢清婉说的道理他都懂,但是眼看着她倒下,他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你累了一天了,先歇一歇,和我说说登基的场景吧?”谢清婉见他难过,只得想办法转移话题。
“历来规矩都一样,若是我筹谋已久的,我可能会觉得很开心,但是清婉,我高高在上坐在那里的时候,我心中只觉得悲哀。替那人悲哀,替母妃悲哀,替我自己悲哀......明明看似拥有了全世界,握到手中,却是什么也没有。”
最主要的是,你在上面坐着,下面的人心态各异,说不得人人都在心中想着你如何能早死,面上却对你恭恭敬敬。
“蕴之,你要换个方向想。”谢清婉虽然知道他不喜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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