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徐氏看他这个样子,不禁走上来宽慰道:“殿下,你还是为了周王的事情烦心吗?”
朱棣重重地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自顾自地说道:“是啊,你说这事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王后徐氏也拿不准了,拉住燕王的手,道:“这个臣妾也不知道,但是想必我们燕国有一个人知道,殿下何不去问他?”
这个人朱棣不是没有想过,若论起阴谋诡计,目前整个燕国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他,但是这个人太激进了,动不动就劝自己造反,就像造反不花钱一样,现在找这个人,怕是他还是会劝自己造反,就算是反了又如何?区区燕国的这几十个卫的兵马,怎么挡得住整个大明朝的百万雄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像是几个人来了,其中一个叫道:“王爷,老衲不请自来,还请燕王见谅。”
“进来吧。”燕王想必是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了,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这几个人就推门进,便是他燕王的几个头号心腹——张玉、朱能还有后来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臣、老衲,参见殿下,参见王妃。”这几个人见到朱棣之后,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诸位快快请起吧。”燕王朱棣淡淡地说道,身子却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心事重重。
“谢殿下。”三人各自站起来,却是一言不发了,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都有互相推诿之嫌。
朱棣瞥见了他们的异样神态,一脸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话快说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三人又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了一番,最后还是姚广孝开口道:“殿下,周王被削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不知殿下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朱棣心思很深,这种事他是肯定不会先开口的,道:“大师有什么高见?”
姚广孝也不谦让,向前一步,单刀直入地说道:“这事明显就是冲着殿下来的,天下的藩王有二十多个,有问题的藩王也不在少数,为什么皇帝不削别人,偏偏要削周王呢?只因为周王是你的同母弟,皇帝怕他跟你串通一气,这才想着剪除你的羽翼。”
朱棣抬眼看了看这个一直自命不凡的老和尚,这真是个怪人,不求名,不求利,只想着让自己造反,他好凑个热闹,这样的人真是古今罕有,奇哉怪也,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道:“那本王该怎么办?还请大师赐教。”
“阿弥陀佛。”姚广孝此时却念起了佛号,慈悲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原本不能让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只是这是上天赐江山于殿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殿下应该受之。”
朱棣还是没有摊牌,嘴角微微一笑道:“我听不懂大师是什么意思?”
姚广孝突然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精光,郎朗说道:“当今皇上对各大藩王早有猜忌之心,早在先帝在世时,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先帝削藩。先帝为了他已经将藩王的权力大大削弱了,但是他还是不满足,非要将各个藩王都废为庶人,天下只他一人独享他才肯安心。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各个藩王的震恐,恐怖就是反对,这些藩王为了自保,肯定会跟朝廷作对。而自洪武以来,藩王们多掌兵马,他们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这个时候,这样殿下振臂一呼,率领藩王反对朝廷,那就会马到功成,而成功之后,率先起义的殿下自然会被奉为天下共主,这是殿下成就大业的绝好机会,还望殿下千万不要错过。”
这番话说的张玉和朱能一番热血沸腾,谁不渴望着建功立业啊,眼下他们都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如果不出意外,干一辈子也出不了头,还好现在意外来了,朝廷还是和藩王作对了,只要天下大乱,就有他们武将大展身手的机会,纷纷慷慨激昂地附和道:“是啊,殿下。大师说的对啊,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住口!”朱棣断然喝道:“本王是大明的臣子,岂能做这谋朝篡位之举?”
姚广孝微微一笑,心道装,你还接着装,但嘴上还是转了个弯儿,劝道:“朱允炆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治国,天下任他这么乱搞,迟早要出大事,说不定会像宋朝那样,被异族所灭,到时候我汉人就会迎来第二次亡国的危机。燕王现在有这个机会挽救王朝的命运,却为了图清闲袖手旁观,百年之后,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啊?”
朱棣鸡贼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老和尚真是厉害,谋朝篡位的事都能被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道:“大师所言有些道理,但也不尽然。第一,周王被削有他自己为非作歹的因素,不能全赖本王,我们二人或许没有任何联系。第二,朝廷可能只削周王,对剩下的藩王不做处理,这样以来,剩下的藩王还是会心向朝廷的,那么大师所说的率领天下藩王反抗朝廷的事就不成立了。第三,就算到了那个地步,首先跳出来反对真的好吗?要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本王跳出来了,其他的藩王又不行动了,反而帮着朝廷打本王,借此向朝廷表忠心,好让朝廷饶过他们,这该怎么办?”
不愧是后来名震史册的明成祖朱棣,考虑事情就是周祥,不错,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到造反获胜的希望,相反,依照目前的态势看,造反失败的概率还是要大于成功的概率的。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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